第二天,衆人找遍了整個雙月崖,都沒有找到白非夜的身影。
“你們是怎麽服侍教主的?連個人都看不住,要你們何用?”白琳琅指着紫衣和紫衫的鼻子罵,氣得面上的烏金面具都在跟着顫抖。
綠绮安慰道:“聖姑不要着急,教主說不定是在哪睡着了,我聽下人們說,教主和夫人昨晚一宿都沒睡,動靜鬧得可大了……”
“哦?當真?”白琳琅面色一喜。
“是,整個宮殿都在回蕩他的叫聲。”
白琳琅面色稍稍有所緩解,以爲是江琉瑩在叫,便道:“年輕人,熱血沸騰了些,是好事。聽聞那江宮主也是一等一的美人,非夜把持不住也是應當的。”
“聖姑……”綠绮欲言又止。
“嗯?”白琳琅側頭,疑惑道:“有話就說,不要扭扭捏捏的,像什麽樣子?”
“是……那奴婢可就直說了,”綠绮清了清嗓子,道:“我聽下面的人說,昨兒夜裏,教主叫得好生凄慘,那形狀,好像……好像……”
“好像什麽?”
“被強/爆了。”綠绮嗫嚅着,聲音細小。
白琳琅沒有聽清,朗聲道:“好像什麽?你大點兒聲!沒吃飯嗎?”
綠绮得到命令,似是得到了勇氣一般,大聲道:“教主昨夜好像被夫人強/爆了!”
綠绮話音剛落,滿院子裏的人都渾身一顫,但驚訝隻是一閃而過。大家立刻便回過神來,自己幹自己的事,假裝沒有聽到。
顯然,大家都不敢對此有所品論。
紫衣和紫衫趴在地上,面上的表情複雜莫測,腦海裏回想的是:一個女人,要怎麽做,才能強/暴一個男人?
皮鞭?
還是皮鞭的把柄……
“咳咳——”白琳琅面色一窘,咳嗽道:“這叫夫妻情趣,懂嗎?以後動靜鬧得再大,也不必告訴我。”
“是,奴婢遵命。”
“好了,你們都散了吧,找到教主之後,立刻來通知我。”
“是。”
紫衣離開之後,便去了後山,那裏埋葬着白秋寒夫婦,和白非夜給江琉瑩立的衣冠冢。
後山裏,兩個墳墓相隔不遠,都是白玉質地。
墳冢背靠着一排青松,面朝着浩瀚寬廣的大海。
江琉瑩的墓碑上刻着“吾妻江琉瑩”之語,旁邊還刻着一行小字,系前朝詩人的一句詞。詞道:無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塵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這算是高度評價了江琉瑩的一生。
兩年多以前,白非夜消極放縱的時候,紫衣每每找不到自家主子了,總會在這裏找到他。
那時候她才知道,陸靜語竟然就是江琉瑩。
但是她一點兒也不吃醋了。
畢竟,跟一個死人置氣,有什麽用?簡直毫無意義。
而且,從那時起,她才真正明白,這世上除了江琉瑩,白非夜怕是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
“教主,吃點東西吧。”紫衣從懷裏拿出一包桂花糖,放到他面前,道:“江琉瑩去了,又來了一個,您……跟江宮主多培養培養感情,或許,就不會這樣難受了。”
白非夜頭也不擡,靠在墓碑上看着大海,失笑道:“一樣的名字罷了,感情能一樣麽?明天我去集市随意抓來一個乞丐,告訴你,他是白非夜,你願意麽?”
“江宮主不是乞丐,她是蓋世英……”雄字沒能說出口,紫衣頓了頓,才道:“他們說,江宮主武功蓋世,美豔無雙。”
“别跟我提無雙!”白非夜陡然大怒,一掌劈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道:“這次武林大會,我定要了沈書寒的狗命,再拿他的人頭來祭我的夫人和孩子!”
“教主,那您就更要保重身子了,你這臉……”紫衣話到此處,突然想起綠绮所說的,教主昨夜與夫人大戰至天明。原來,竟是這樣的真打真殺……
“教主,苦了您了。”紫衣由衷歎道。
白非夜閉上眼睛,懶得理她,靠在墓碑上,閉目養神起來。
傍晚,天色氤氲,突然下起了大雨,白非夜和紫衣這才不得不起身回去。
他們回到明鏡台的時候,便見江琉瑩仍是一身紅衣,頭戴紗巾,站在回廊下。
若不是她衣上的繡花有所改變,他會以爲她沒洗澡。
白非夜淡淡瞥了她一眼,決定繞道回去,不跟她走同一條長廊!
白非夜剛轉身,江琉瑩便像一陣風似的,閃身來到他眼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江琉瑩平複了片刻,才道:“你不好奇我長什麽模樣麽?”
白非夜搖頭。
江琉瑩閉上眼,大力的呼氣又吸氣,顯然是在強忍怒氣。
等她平靜了一會,才道:“爲什麽?”
“旁人長什麽樣子我并不關心,我隻關心我夫人。”
“可我聽說,你的夫人已經死了。”
“隻要我還記得她,她就不會死去。哪怕全世界都忘記他,我也還會記得。”
“呵……還真是癡情。”江琉瑩冷哼一聲,突然怒氣全消。
她轉身離去,背對着他,冷冷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親手摘下我的面紗。”
白非夜無動于衷,見她不再纏着自己,立刻就繞道離開了。
對于江宮主長得美也好,醜也罷,隻要不是他的那個琉瑩,那麽無論她是什麽模樣,都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作者有話說:還有一更喲~麽麽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