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語被白非夜折磨了一整天之後,晚飯也沒有胃口吃了,早早的便和衣躺下,卻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白非夜這樣做究竟是想幹什麽?
玩她很有意思嗎?
她實在隻是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小雜役,算來算去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張臉和易容術了。
可他是白非夜,是一教之主,他想要什麽沒有?非要跟自己牽扯不清?
又或許……他在跟自己道歉?示好?
那他前日夜裏做的又是什麽……
臨近午夜,就在陸靜語即将睡去時,她的房間門再次被敲響。
“咚咚咚”三聲,不算太響,且有理有節,說明敲門的人很懂得克制,不似昨夜白非夜似得敲地整幢樓都知道他在找她。
陸靜語以爲是白非夜,自然不會起身開門,但許久之後,門外卻響起了讓她魂牽夢萦的聲音:“靜語師妹,是我。”
是沈書寒!
陸靜語轉眼便從被子裏鑽了出來,連鞋都顧不得穿,便赤着腳走去了門口,打開了門。
門外站着的果然是大師兄。
此時的他已經換下了平日裏的紫衣,穿着一身便服。
他微微一笑,溫和道:“我可以進去嗎?”
陸靜語掩飾不住内心的開心,立即點頭:“當然可以!請進。”她說着,一蹦一跳的讓開了道。
沈書寒走進屋後,便轉身關上了門,拴好了門闩。
陸靜語早已走了進去,自然沒有注意到他這番動作,不過就算她注意到了,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隻要是沈書寒做的事,錯的也是對的。
而且對她來說,門闩是用來阻攔小人,如白非夜之流。
也隻有白非夜,會半夜跑去姑娘的卧室撒酒瘋!
陸靜語将桌子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拂到了地上,勉強從一堆禮物裏抽出了兩張凳子,略帶歉意的對沈書寒笑道:“師兄,來,坐。”
沈書寒看了滿地狼藉,實在不知該從哪裏下腳,便搖頭一笑,指着床道:“我們坐那裏好了。”說完,他徑直上前,牽起了陸靜語的手,走去床邊坐下。
陸靜語突然覺得臉有些發熱,腦子也迷迷糊糊的,便任他牽着自己,然後稀裏糊塗的就跟他到了床/上。
嗯,坐着。
陸靜語靠在床柱邊,沈書寒則坐在她的身邊。
分明床還有好大一處空地,可他卻似乎并不想離她太遠。不,可以說是緊挨着她坐下。
“你很熱嗎?怎麽臉這樣紅?”沈書寒疑惑地說着,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額頭,道:“額頭倒是不燙,可你的臉……”
陸靜語被他這樣一問,更加羞怯,幾乎是将頭埋在了衣服裏。
今天沈書寒沒有喝酒,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他清醒的情況下,他離自己這樣近……是不是表示……
陸靜語想到這裏,隻覺得呼吸有些不順,險些就要幸福得暈過去了。
還好她低着頭,否則沈書寒一定會看見她眼底的開心和激動。
“爲什麽每一次你見到我,都會很害怕?”沈書寒輕笑着問道。
陸靜語連忙搖頭:“不、不是害怕,是……”
“是什麽?”
“是……是緊張。”
“緊張?”沈書寒一愣,“我很可怕嗎?你爲什麽要緊張?”
“我……是怕你讨厭我。”陸靜語沉默半晌,終于說出了原因。
她這副畏縮的模樣,讓沈書寒更加歡喜,他強行擡起她的頭,盯着她的彎眉杏眼,緩緩道:“我怎麽會讨厭你?這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你。”他說完,便在陸靜語驚訝的眼神中俯身壓了過去,他将她桎梏在床頭和自己的胸膛之間。
二人此時的距離近得就連對方呼出來的熱氣都能感受得到。
空氣裏突然變得燥熱又不安,陸靜語微微蹙眉,面紅耳赤,她的周身全是沈書寒的氣息,這讓她有些無所适從。
“你在擔心什麽?嗯?”沈書寒挑起她的下巴,問道。
“我們這樣……靈珊師姐會不高興的。”陸靜語随口編了個理由,本以爲他會像上次一樣推開自己,豈料這次他并沒有這樣做。
沈書寒一愣,再次笑道:“靈珊不會知道。況且,她知道了又如何?你我男未婚女未嫁,我們都還有選擇的權利。”
“真的嗎?”陸靜語面露希望,期冀道:“你真的會選擇我?”她的心中非常緊張,但是興奮之情卻溢于言表。
“爲什麽不?”沈書寒面上的笑意更深,就在她盯着自己看的時候,順勢俯下身,擡起陸靜語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他伸出舌頭,将舌尖滑進了她的嘴裏,流連輾轉。
她的嘴裏,猶如蜜汁一樣甘甜。他激烈又帶着些許克制的索吻,就像在品嘗剛從樹上采下的美妙果子,想一口吞下,又舍不得吃掉。
沈書寒的身體很快就起反應了,陸靜語的左手觸到他的堅/挺時,便像觸電一樣縮回了手。
沈書寒卻是一笑,抓過她的手重新又放在了自己的火熱之上。
就算隔着衣服,她也能感受到他的激動和興奮。
陸靜語當然明白那是什麽意思,可是她始終覺得這樣是不對的。
沈書寒在她心中猶如神明一般的存在,而她早就不是幹淨的人了,又怎麽能讓自己玷污了他?
“師兄,我唔……”
“不要說話,你知道我喜歡你。”沈書寒用舌頭堵住了她的嘴,讓她連說話的空隙都沒有。
二人呼吸急促,很快便雙雙躺了下去。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同時傳來了一人五音不全的哼歌聲:“風情萬種靜語妹,袅袅伊人入我心……”
那腳步與跑調的歌聲很快就一路來到了陸靜語的房門前,不出意料的,門外便響起了一陣大力地敲門聲——“陸姑娘,少爺我今日送你的禮物可還喜歡?還缺什麽記得告訴我,我再去給你買呀!要不然我直接給你錢好不好呀?我有好多好多錢!”
是白非夜。
聽他的語氣,似乎又喝高了。
沈書寒眼底的激情很快褪去,就連陸靜語的臉上也充滿了厭惡。
“又是他。”陸靜語蹙眉,不耐道:“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沈書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輕輕搖了搖頭,道:“不會太久了,你且忍一忍。”
“師兄的意思是……”陸靜語不解道。
“你不必煩擾,我會想辦法讓他自己離開。”沈書寒說完,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他将盒子打開,拿出了裏頭的一根流光溢彩的琉璃簪子,道:“這枚簪子配你的玉佩倒是十分相宜,明日帶給我看,可好?”
陸靜語愣愣的點頭,遲遲沒有去接。
沈書寒将簪子塞到她手裏,又調笑道:“怎麽?今天收的禮物太多,都不知道說謝謝了?”
陸靜語這才“啊”了一聲,恍然道:“多謝大師兄!”她的面上爬滿了笑意,捧着簪子的手就像捧着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晚安。”沈書寒說完,在她額上又印下一吻,随即打開了窗戶,從窗戶一躍而下,消失在了茫茫夜色裏。
而門口,任白非夜在那喊破了嗓子陸靜語也隻當沒聽見。
她就這樣抱着那枚簪子,心滿意足地沉沉睡了過去。
至于白非夜什麽時候走的,她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
第二日出發前,面對白非夜送的滿屋子的禮物,陸靜語看都沒看一眼便帶着行李離開了。
昨天收到的禮物裏,她唯獨帶走了沈書寒送的那支發钗,并且将它簪在了頭上。
陸靜語來到無雙城這些日子以來,幾乎都不施粉黛,更别提戴首飾了。
今日她戴了枚簪子一出現,沈沐澄立刻就注意到了她頭上的新飾物。
一朵小小的琉璃玉簪子,其上雕刻着祥雲,不算華麗,但是戴在她的頭上,就顯得價值連城。
“靜語師妹,這簪子可真好看!”沈沐澄連連驚呼,贊歎道:“白公子真是大手筆呀!這麽有錢的男人世上可難見着!可惜他夫人太多,不然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
陸靜語笑了笑,沒有解釋。
她不會告訴旁人,這是大師兄送的。她不想給大師兄帶來麻煩。
但是她的内心還是很歡喜的。
自己所珍視的東西被旁人誇贊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而她的歡喜,跟這件禮物需要多少錢并沒有太大關系。
她喜歡的,僅僅是送簪子的人。
隻要是他送的,是什麽都好,是什麽都無所謂。
隻要他記着自己就好……
(作者有話說:我表示日更一萬已經是我的極限……淚奔……對各位追文的親們saysorry了……我會努力的……落款:顫抖着走在精盡人亡的路上的柏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