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一下子就被蘇知魚給逗樂了,心頭烏雲也都煙消雲散了。
她忍不住刮了刮蘇知魚的小鼻子,逗趣道。
“這麽說,奶要去京城享清福喽!”
一聽蘇老太松口,衆人瞬間長舒一口氣。
蘇知魚也暗自松了一口氣。總算是說服了家裏的一尊大佛了,另一尊大佛可能得花點功夫了。蘇知魚眸光隐隐朝着老蘇頭的屋子瞟了兩眼。爺爺這輩子就求一個落葉歸根,似乎也不過分。思來想去,第二日,蘇知魚特意去鎮上最好的酒坊打了一壺陳釀女兒紅。剛一會到四合院,她就把酒瓶子上的紅枭給拔了。酒香馥郁,十裏飄香。她抱着酒壇子故意朝着老蘇頭的房間靠近。果然,人還沒走到房間門口,裏面就傳來一陣噼裏啪啦急切的腳步聲。緊接着就是支吖一聲,房門忽然被人從裏面像外面打開了。
“哪裏來的酒香?”
老蘇頭吸着一鼻子,一路聞到了蘇知魚的手邊上,頓時就努起了嘴。
“丫頭,你是相用酒來賄賂爺爺,想讓爺爺松口去京城?”
蘇知魚嘿嘿一笑,拿着酒壇子就朝着老蘇頭跟前晃了三圈。
“爺爺,别說的這麽難聽嘛,我是來同你分析利弊的。”
眼看着女兒紅在眼前晃悠,老蘇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最後,他竟然用手捂住口鼻,雙眼一閉。
“不用分析了,說了不去就不去。”
老蘇頭越是抗拒,蘇知魚抱着酒壇子便越是湊得近。
“爺爺,您就說這麽些年,蟠桃村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到底有什麽好的?您沒回的那會子,我差點讓人當掃把星燒死了,後來爹爹也莫名受傷差點喪命,再後來娘又差點出去,盤姚村與我們家而言并非好歸宿啊!”
蘇知魚苦口婆心的訴說,一樁樁一件件曆曆在目,恍如昨日。
老蘇頭聽着聽着,心頭一酸,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了一條縫,透着無力和内疚感。
“讓你們受苦了。”
蘇知魚咬着薄唇搖了搖頭。
“一家人在一起,便不覺的苦。”
“爺爺,我隻是希望咱們一家人永遠團團圓圓。”
看着孫女殷切的眸子,老蘇頭心頭微微一顫,捂着口鼻的手漸漸松了下來。
“唉……爺爺不是不想團團圓圓,隻是咱老蘇家的根在蟠桃村,心裏就是舍不得啊!”
蘇知魚一把撲進老蘇頭的懷中,更咽道。
“爺爺,是我們太自私了,對不起。”
當初因爲她執意來鎮上,爺爺做出了讓步,如今昔日之境重現,她又要自私一回,心裏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看着孫女如此落寞,老蘇頭垂暮般仰息長歎。
“罷了,去吧,隻是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等爺爺百年之後,讓爺爺落葉歸根,葬回蟠桃村。”
“爺爺?”
蘇知魚愕然擡眸,眼角濕潤,淚灑衣襟,咬牙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答應您!”
也許這就是他爺爺一輩子的心願了!
夜裏,祖孫倆促膝長談,把酒言歡,雙雙喝到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