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可……”
賀蘭甯還是不放心,眼角溢出一滴悔恨的清淚。
怪他,這一切都怪他!
賀蘭甯抱頭一臉頹然的蹲在了柴房的一隅。
蘇知魚見狀,心頭也不是滋味。
她上前将賀蘭甯的頭攬進懷裏,靠在自己的肩頭,無聲地給與安慰。
“賀蘭甯,你放心吧,雲澤不會再做傻事了。”
“你如何知道?”
賀蘭甯淚眼婆娑,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全都暴露在了蘇知魚面前。
蘇知魚薄唇淺勾,故作輕松的揚了揚眉梢。
“我就是知道!”
一個經曆過死亡恐懼的人,但凡重生,必不會輕易尋死,這是她的直覺。
果然,雲澤消失數日之後,一臉消瘦的回到了書院。
一進書院,他兩眼一摸黑,整個人恍恍惚惚就栽了下去。
賀蘭甯驚慌失措,連走帶跑過去一把将其攙扶住。
“雲澤?”
他手撫上雲澤單薄的背時,心下猛然一怔。
雲澤渾身濕透了,衣衫冰冷刺骨,身子卻滾燙猶如炙烤過一般。
賀蘭甯暗道一聲不好,攙扶着雲澤進了屋,就遣人将蘇知魚請了過來。
有了上回的經驗,蘇知魚帶足了藥品風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她熟練地給雲澤喂了退熱用的藥物後便開始細細診斷起脈象來。
“怎麽樣了?”
賀蘭甯在一旁捏着手背,焦急不已。
蘇知魚的小臉越皺越擰巴,最後化作一聲長歎。
“這丫的身體已經透支到了極限,虛弱不堪,想必出去的幾日滴米未沾,給他準備些米湯吧,一會醒來趕緊喂上。”
“這幾日倒春寒,連綿陰雨,他上回落水受涼還沒好徹底,這會子愈發嚴重了。”
賀蘭甯聽後焦心不已,站在一旁早然是六神無主了。
隻要是蘇知魚吩咐的,他想也不想就照做了。
好在雲澤身體底子好,退了燒後不日就醒了過來。
隻是他雙眼無神,空洞洞的看不出一絲生氣。
賀蘭甯擔憂,接連幾日不分晝夜的守在了雲澤的床榻前。
直到第三日清晨,賀蘭甯終是撐不住,趴在雲澤榻前小憩了一會。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覺肩膀處傳來一陣動靜,整個人猛然驚醒。
“雲澤!”
他驚呼一聲,擡眸剛好看到雲澤正将一件外衣往他的肩頭搭蓋。
心頭一暖,他連忙拽住雲澤枯槁的手指,關切道。
“雲澤你醒了,感覺怎麽樣?餓不餓?”
聞言,雲澤伸手揉了揉肚子,突然癟起嘴巴一臉委屈的點點頭。
“餓,少爺,我快餓死了,有什麽吃的沒?”
“有有有,你等着,我這就給你拿去。”
雲澤一改往昔的寡言沉悶,又恢複到以前歡騰的模樣。
賀蘭甯雖覺驚詫,卻未作深思,心中有愧,他便對雲澤之求盡數相允。
可蘇知魚卻存了心思,每每見到雲澤心中總有一股子别扭之感萦繞心頭。
若是戳破,她又恐生出什麽變數,便一直隐忍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