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甯大喝一聲,情緒顯得異常激動。
“男女授受不親,你出去,他的衣衫我來換。”
推開蘇知魚,賀蘭甯直接将船艙的卷簾全部放了下來。
男女大防不過是托詞,他隻是不想讓蘇知魚察覺出雲澤受傷一事,避免日後雲澤更加自卑罷了。
換好衣衫之後,賀蘭甯也無心郊遊了。
幾人回到鎮上,蘇知魚本想随賀蘭甯一同送雲澤回去,不曾想竟被拒絕了。
這主仆二人怎麽回事?
心頭疑慮萬千無法求證,蘇知魚也隻得讪讪離開。
這幾日,蘇知魚忙于食鋪,便也沒特意去書院探望。
好不容易偷得空閑,蘇知魚提上糕點,步行兩條街來到賀夫子的書院。
不曾想,她剛到書院門口,就遇見了迎面而來的肖三小姐。
肖三小姐手提食盒,一臉焦急,步履匆匆的來到書院,擡手敲了敲院門。
“雲澤在嗎?”
“在的,在的。”
開門的就是雲澤,他雖有些虛弱,但春風滿面。
“肖三小姐,你怎麽又來了?”
又?
蘇知魚愕然,眸光下意識在雲澤和肖三小姐臉上來回打量。
看來這肖三小姐來了不止一回了。
這兩人有事情!
隻見肖三小姐一臉嬌羞,低垂着頭,将手裏的食盒推到雲澤懷裏。
“還不是因爲賀少爺和你落水了,萬一受涼可如何是好,留下病根就更不好了。”
二人說着話,雲澤便将人引進了門。
期間她以關心的名義,總是有意無意打探賀蘭甯情況。
趁着書院的門沒關,蘇知魚也就快步跟了上去。
瞧着雲澤對肖三小姐那股子熱絡的勁,蘇知魚不禁有些吃味。
當初在蟠桃村的時候,她每每去到賀宅,雲澤哪回不刁難一二才讓她進門的。
這肖三小姐就不一樣了,人家隻是随便關心兩句,雲澤立馬就笑意盈盈殷勤的将人迎進了門。
啧啧,時移世易啊!
心下感歎,蘇知魚也沒多糾結,進了門就直奔賀蘭甯的房間。
不曾想,賀蘭甯此時渾身滾燙的躺在床榻之上,迷迷糊糊中他的嘴唇不停的蠕動着。
“水水水!”
一開始蘇知魚還沒聽清楚,待到她湊近幾分才聽了個真切。
眉頭猛地一緊,她連忙放下東西,去到案前倒了一杯水來。
她攙扶着賀蘭甯起身,将水喂到了賀蘭甯嘴邊。
賀蘭甯嘴角幹枯,遇到水後下意識就咕噜咕噜大口吞咽了起來。
一杯水頃刻間就見了底。
蘇知魚一臉凝重,眸低更添幾層疑慮。
賀蘭甯都病成這般模樣了,雲澤還有閑工夫同那肖三小姐談笑風生,放在往昔這樣的事情斷然不會發生。
看來雲澤是真的變了。
好在蘇知魚随身帶有清熱的藥丸,配合着針灸,總算是給賀蘭甯退了熱。
好一會,賀蘭甯才從昏迷中漸漸蘇醒過來。
“蘇知魚,你怎麽來了?”
蘇知魚見狀,立刻來到他的身邊,切脈查看無恙之後,努了努嘴。
“我怎麽來了?我再不來你死了都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