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二人剛到州城不久,落腳的客棧就來了許多陌生的面孔。
當天夜裏,雲澤也收到了來自京城的書信。
“少爺,不好了,不好了!”
他拿着書信,急急忙忙的就送到了賀蘭甯手中。
賀蘭甯看完信後,深邃的眸子晦暗了幾分,棱角分明的臉上也多了幾絲警惕。
“不好,京城那邊有人已經注意到我們了,已經派人潛入州城了。”
“那怎麽辦?”
聞言,雲澤一臉驚慌,急的團團轉。
賀蘭甯一臉冷峻,将信件放在火燭上燃盡後,看了看客棧外漆黑的夜空,冷聲道。
“雲澤,收拾東西,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趕緊離開!”
早上的時候他就發覺不對了,周圍多了許多陌生面孔,恐怕他們早已被人盯上了。
“此時的客棧應該已經暗流湧動了,危機四伏了。”
雲澤吓得面色慘白,收拾東西的手哆嗦個不停。
“少爺,我們被發現了嗎?”
“嗯,不出意外,今晚就有人對咱們動手。”
賀蘭甯一臉凝重,眸光在夜色的掩護下閃過一抹淩厲之色。
危險接踵而來,也佐證了他們之前調查的方向是沒有錯的。
他家滿門被抄與丞相府脫不了幹系!
夜幕降臨,賀蘭甯和雲澤便連夜離開了。
可就在他們離開不久後,客棧裏便一片火光沖天,慘叫連連。
雲澤站在不遠處的山頭,黝黑的眸底倒影着熊熊火光,驚恐得連聲大叫。
“少爺,他們縱火燒了客棧!”
賀蘭甯心驚,眉頭越發緊鎖。
“這些人如此心狠手辣,恐怕今日咱們兇多吉少了。”
雲澤驚慌失措,抱着頭不停地瑟瑟發抖。
“怎麽辦?怎麽辦?”
見他已經吓得六神無主,賀蘭甯有些于心不忍。
一路趕至此,他心口已經隐隐作痛了,想來也跑不出多遠了。
思忖片刻後,他忽然一把拽過雲澤,然後将包袱裏面的銀子全部拿了出來塞到雲澤懷裏。
“這些人是沖我來的,你拿着銀子趕緊走。”
聞言,雲澤渾身一哆嗦,眼淚順着眼眶就流淌了下來。
如此危難之際,少爺竟爲顧全他的安危,不惜挺身引敵,前幾日他竟還在生他家少爺的悶氣。
想到這,雲澤是既感動又羞愧,緊緊的拽着賀蘭甯的胳膊。
“少爺,要走我們一起走!”
趁着敵人還沒追上來,他深吸一口氣,扶着賀蘭甯就往遠處的一間破廟走去。
他們越靠近破廟,賀蘭甯臉色越發蒼白,整個人腳步都開始虛浮。
“雲澤,我不行了,你别管我了。”
雲澤見狀,立刻伸手探了探賀蘭甯的額頭。
糟了,他家少爺早前爲勸他參加縣試淋雨生病後一直都沒有痊愈,如今病情蔓延,引發心疾了。
若是他強行帶着少爺趕路,怕是隻會增加他心髒的負荷。
眼看賀蘭甯渾身發燙,神志都有些不清了,雲澤搓着手一陣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