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甯一怔,擡頭從蘇知魚的眸子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股子倔強與不甘湧上心頭。
對啊!
他這麽多年努力奮進不就是爲了能一步步走向殿試,高中狀元,再借機徹查當年真想,爲他們家沉冤昭雪嗎?
賀蘭甯幡然醒悟,反手鉗住了蘇知魚單薄的肩頭。
“你說的對,我不能輕易放棄!”
“這才對嘛!”
見賀蘭甯開悟,蘇知魚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是放進了肚裏。
“對了,關于你家的線索,你打算怎麽處理?”
蘇知魚隐隐有些擔憂。
這些年,賀蘭甯一直在追查當年一案,幾次遭遇險境,如今案子越挖越深,恐怕危險也會步步逼近。
賀蘭甯斂起眼角,心下已然有了盤算。
“不急,如今隻是查到了些蛛絲馬迹,我會處理好的。”
朝廷耳目衆多,他雖然很注意了,但以防萬一,便沒有透露多少。
晚些時候,因着賀蘭甯出來許久,雲澤便尋了出來。
“少爺,我就知道你在這邊。”
雲澤一臉憂憤。
平日裏隻要學堂休沐,他家少爺就喜歡來這條街,明明就知道蘇知魚的食鋪位子,可每次都隻是遠觀不敢上前。
賀蘭甯擔心雲澤揭他老底,連忙捂住雲澤的嘴,朝着蘇知魚勉強一笑。
“那個,蘇知魚,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說完,不等蘇知魚反應過來,他便将雲澤生拉硬拽拖離了蘇知魚的鋪子。
回到學院,賀蘭甯緊繃的神經這才放松了些。
“雲澤,以後在蘇知魚面前休要胡言!”
雲澤一臉懵,委屈巴巴的癟起了嘴。
“我哪有胡言,明明就是少爺你,心中挂念人家,又不敢表明心迹,口是心非罷了!”
“你……”
賀蘭甯氣結,可又找不到什麽反駁的地方,隻得狠狠瞪了一眼雲澤。
“行了,馬上就要縣試了,你也趕緊準備準備去。”
雲澤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耳朵。
他沒聽錯吧?
他家少爺居然打算參加今年的縣試了?
明明早兩天他還一門心思的撲在尋找朝中丞相結黨營私,排除異己通敵叛國的證據呢!
“少爺,你怎麽想通了?”
賀蘭甯一噎,有些尴尬的輕聲咳嗽了兩聲。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
雲澤兀自翻了一記白眼,努着嘴嘟囔了起來。
以爲誰不知道呢,肯定是受了蘇知魚那丫頭的影響呗!
不過這樣也好,自從搬到鎮上了,這些年他也跟在少爺身邊讀書,才真正有了些書童的樣子。
能參加縣試,雲澤固然高興,可一想要冤案線索一事,他又皺起了眉頭。
“那邊怎麽處理?”
聞言,賀蘭甯也跟着嚴肅了起來,深邃的眸低閃過一抹厲色。
“你花點銀子去探探底,看能不能買通關系,安插幾個眼線進丞相府探探虛實,若真是查出什麽,也要收集罪證。”
“明白!”
說到正事,雲澤毫不含糊,當即就尋了幾個絕世高手假扮丫鬟和小厮混進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