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既然尋到了,那肯定就會有欣兒小姐的下落了。
德叔淚眼婆娑,捧着襁褓的手顫顫巍巍。
“蘇姑娘,你是如何尋得這兩樣東西的?”
蘇知魚大喜,連忙拉扯着徐采菊來到德叔跟前。
“德叔,我也是近日才知曉,原來我的母親當年就是裹在此襁褓中的嬰兒,機緣巧合之下被我外婆一家撿到。”
若不是許氏口無遮攔,這個秘密怕是一輩子都不會有重見天日的時候了。
德叔打量着徐采菊,眼淚決堤般流淌了下來。
“小姐,是老奴對不起你啊!”
他一邊捶胸頓足,一邊自責愧疚。
徐采菊鼻頭酸酸的,心裏也很不是個滋味。
她緩緩上前,攙扶起德叔,嘴角揚着,眼角卻滿含淚珠。
“德叔,我不怪您,當年您也是迫不得已,如今我回來了,就讓過去的事情煙消雲散了吧!”
“好好好!”
德叔拍着徐采菊的手,略顯佝偻的身子忽然直了直。
“我得趕緊将小姐回來的事情告訴老爺和夫人去。”
說着,他邁着蹒跚的步伐急沖沖的就往古老爺的院子去了。
不一會,古老爺和夫人激動地從内院趕了出來。
廳堂内,古老爺一眼就看到了徐采菊,一雙呆滞多年的眼睛忽然就紅了。
“欣兒,我的欣兒!”
他悲泣出聲,甩開下人攙扶的手,跌跌撞撞跑到了徐采菊跟前,一把将她攬入懷中。“你是我的欣兒,我的欣兒終于回來了。”
古夫人則不似古老爺那般,她愣在一旁,雙手捂着嘴角,眼淚無聲地流淌着。
欣兒?
是她的欣兒回來了!
德叔拿給她的襁褓,她一眼就認出來了,上面的每一針一線都是她親手縫制的,錯不了!
徐采菊被古老爺擁得太緊,臉頰漲的通紅,開始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試圖掙紮,卻被古老爺越發擁緊在懷。
實在沒辦法,她隻得擡手拍了拍古老爺的後背,斷斷續續喘息着。
“古……古老爺,我……”
她話還沒說完,身子忽然一松,大口的氧氣灌入口鼻,這才緩過勁來。
可古老爺卻一臉難過的盯着徐采菊,嘴角蠕動,哆哆嗦嗦道。
“你叫我什麽?”
徐采菊心下一顫,眼淚珠子啪嗒砸了下來。
“爹?”
“欸……”
古老爺連聲應着,高興地猶如得了糖的小孩一般手舞足蹈。
歡喜好一陣後,他忽然是想到什麽,連忙回頭将古夫人從門口拉扯進了廳堂。
“孩子她娘,欣兒回來,咱們的欣兒回來了。”
古夫人熱淚盈眶,早已泣不成聲了。
“嗯,回來了,老天開眼了。”
徐采菊哽咽了一陣後,緩緩朝着古夫人走了過去。
直到二人僅有幾步之遙的距離,徐采菊忽然雙膝彎曲,直接跪倒在了二老面前。
“爹娘,是女兒不孝,這麽晚才回來,讓你們受苦了。”
古夫人也跟着跪倒在地,一把将徐采菊緊緊擁進懷中,嚎啕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