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匾上蒙着一層紅色的錦緞,朱縣令擡手示意蘇知魚揭開錦緞。
“大人,這……”
蘇知魚瞬間明白了朱縣令的用意,驚得繃直了脊背,姿态越發恭敬了幾分,這才上前掀開了錦緞。
随着鮮紅的錦緞落下,牌匾上高風亮節四個大字赫然出現在衆人眼前。
“哇!”
在坐的賓客倒吸一口涼氣,驚訝不已。
看着牌匾上的字迹,蘇知魚猛然一驚,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角。
“這是賀夫子親題?”
當初她有幸在賀宅看到過一副賀夫子的墨寶,筆鋒蒼勁有力,氣勢雄渾磅礴,當真是氣吞山河,很是大氣。
她曾想求得一副回家挂上附庸風雅,可一直沒好意思開口。
蘇知魚面露驚豔之色,朱縣令喜不自勝。
“丫頭,可還喜歡?”
“嗯嗯!”
蘇知魚連連點頭,眼底的歡喜之色溢于言表。
朱縣令摸着胡子很是得意。
“丫頭,你可知這賀老先生可是惜字如金,本官數次造訪才求來的呢!”
摸着牌匾,蘇知魚星辰般的眸子都快眯成一條縫了。
“多謝縣令大人,知魚何德何能,得這般擡舉。”
她隻知道賀夫子是一方德高望重之人,沒想到在官場也這般備受尊崇,當真是她有眼不識泰山啊!
朱縣令攏了攏身前的官領子,一本正經道。
“你當得起,你的食鋪開張以來,許多外鄉人爲了一償口腹之欲,不願千裏過來,這間接的就帶動了咱們縣的經濟了,是大功一件呐!”
“是嗎?”
蘇知魚有些不好意思,肉肉的臉頰染上了一抹绯紅。
她原也沒想這麽多,左右不過就是做點生意賺點錢讨個生活罷了。
這麽高的帽子戴上,她竟還有些心虛了呢!
尬笑兩聲後,她突然想到賀夫子,便好奇道。
“縣令大人既得了賀夫子墨寶,定是去了蟠桃村,夫子他可還安好?”
這來鎮上一走就是好幾年了,都不曉得他老人家身子怎麽樣了?
還有賀蘭甯……
心裏挂念着,蘇知魚竟有些内疚。
明明搬家的時候說了,得空了就回去看望他們的。
見蘇知魚失神,朱縣令笑眯眯的敲了敲她的腦瓜子。
“怎麽?一副墨寶還不夠,還想要?”
“不是,不是,是,是,我……”
蘇知魚連連搖頭,又覺不妥,改點頭,别扭了一陣後,她隻得尴尬的咧了咧嘴。
賀夫子墨寶誰不想要,她能得一副已然幸運,哪敢再生奢念。
“縣令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關心賀夫子他老人家。”
朱縣令戳了戳她的腦瓜子,故意癟了癟嘴。
“關心人家,就多去看看人家啊!”
“我……”
蘇知魚語塞。
她不是不想看,而是店裏實在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抽不開身,再者如今過了這麽久,她食言在先,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人家了。
心下忐忑,蘇知魚糾結不已,磕磕巴巴都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