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胡桃姐家的門口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聚集了不少村民。
他們正指着孫愛珍狼狽的模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着。
“你們看,那不是孫愛珍嗎?沒想到她也有今天啊!”
“啧啧,當真是活該,她當裏正的時候就徇私舞弊,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如今也該遭報應了。”
聽着刺耳的言語,孫愛珍心頭怒火熊熊燃起,叉腰就怼了起來。
“你們這些刁民,竟敢公然诽謗村官,是都不想活了嗎?”
孫愛珍擺着架子,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奈何她話音剛落,一顆臭雞蛋就迎面砸來,糊了她一臉。
“啊呸,孫愛珍你還要不要臉了,你家男人都不是裏正了,你在這裏擺什麽官威啊!”
“就是,什麽東西呀,我們可不會再受你欺辱了。”
一個婦人氣呼呼的站了出來,緊接着無數村民都大着膽子開始數落起孫愛珍了。
一時間,她竟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縱然孫愛珍有着一副大嗓門,這會子也被淹沒在了衆人的口水之中了。
無奈之下,她隻得硬着脖子,抱頭沖出了人群。
……
“阿嚏、阿嚏!”
老蘇家,徐彩菊滿臉倦怠的躺在一個大浴桶中不停的打着噴嚏。
她泛白的臉頰在熱氣的熏陶下,許久才逐漸有了些血色。
“娘,你感覺怎麽樣了?”
蘇知魚搭着一條矮腳蹬,傍在浴桶邊不停的給徐彩菊的身子澆着熱水。
徐彩菊伸出白皙的手掌在蘇知魚圓圓的小臉上輕輕撫摸着。
“娘沒事,你不用擔心了,今天多虧了你們,不然娘……”
徐彩菊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蘇知魚肉肉的小手摁住了。
“娘,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咱不提了,你好好泡個澡,然後睡一覺。”
今天的事的确兇險萬分,如今想來她都還心有餘悸。
她娘縱使性子粗剌,可畢竟是一介女流,遇到這樣的事多少還是有些心裏陰影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大家三緘其口,日後再也不提此事了。
泡完澡,徐彩菊恢複了過來。
一家人也都陸陸續續來到了她的屋裏。
蘇運來一進屋二話不說就将徐彩菊攬進了懷中,聲音也哽咽了幾分。
“彩菊,讓你受苦了。”
蘇文和也沉默着,滿臉懊惱的站在門框邊,拳頭狠狠砸在了牆上。
“今天真是便宜了姓孫的婆娘了。”
他們的娘吃了這麽大個虧,那秦家不過就是辭個官就了事了,怎麽說他都如鲠在喉,很是不爽。
就在衆人都沉悶不語的時候,蘇知魚一臉嚴肅的站了出來。
“爹娘,爺爺奶,我們要不就搬到鎮上去住吧?”
她自己思考過了,日後總歸是要去鎮上做生意的,總呆在犄角旮旯裏也不是個辦法。
聞言,蘇運來先是一愣,随機有些猶豫的看向一旁的二老。
“這個……還得讓你爺爺和奶拿主意了。”
畢竟這蟠桃村是他們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哪裏說搬就能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