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實在不是我們不願救桂琴,這一陣子的生意你們也知道,我前些日子還病了,去鎮上拿了不少藥,到現在都還賒賬哩……”
他在口袋裏面掏了老半天,這才終于掏出幾個銅闆,放進蘇文南手裏。
“文南,大伯也沒啥本事,這是我自己偷偷攢下的幾個私房錢,你都拿去用吧!”
錢翠英一聽這話,頓時驚詫的睜大了眼,朝着蘇明海的肩膀就是一巴掌。
“好你個蘇明海,現在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背着老娘藏私房錢,你是活膩了不成!”
“咱們媚媚之前跟你要錢,你分文不出,現在倒是打腫臉充胖子起來!”
蘇明海被打也并不是閃躲,隻是哎喲哎喲的叫喊着,嘴裏嘟囔自己錯了。
蘇文南看着手心裏這幾個銅闆,再看夫妻兩個不輕不重的打鬧,心中和明鏡一般。
呵,大房這一家子是在給自己做戲看呢。
既不想出錢,又想裝好人,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在耍手段!
“不必了大伯,這幾個錢你們留着用吧。”
蘇文南冷冷的說道。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房間裏徐采菊驚呼一聲,就開始手忙腳亂起來。
“桂琴,你快點醒醒,可千萬不能睡呀,孩子現在還沒生出來!”
蘇知魚白淨的小臉上,如今也沾上了血迹,一盆盆的血水端到了門口。
錢翠英看到那血水,聞到濃郁的血腥味,頓時一驚一乍。
“哎喲,這種髒污的東西怎麽能随便放在門口,這可是不吉利啊!”
“文南,哪個媳婦生孩子不得經過這一遭啊,幹啥要大驚小怪,動不動就要去看郎中,我那時候還生了兩天兩夜哩!”
“你看看現在,我不也是好好的嗎?”
錢翠英緊緊的捏着鼻子,一副十分嫌棄的樣子說道。
蘇媚媚更是十分誇張,連忙後退幾步,用袖子掩着口鼻,蹙起柳葉眉。
“我現在還沒結婚成親,就讓我看這種東西,多少不是對我有影響嗎?”
“快拿走,快拿走,有多遠就扔多遠!”
蘇文南端着一盆血水,看到裏面那嫣紅的血,一顆心如刀絞。
流了這麽多血,桂琴現在該有多痛?
若是可以,他真恨不得取而代之她受罪,這到底該如何是好啊!
錢翠英還和沒事人一樣嘟嘟囔囔。
“嗨呀,要我說這孩子胎位不正就是兇兆,不吉利,這樣的孩子出生就是爲難家裏人,天生就是來報仇的,不生也罷呀……”
“你别胡說八道!”
蘇文南兇狠的瞪了錢翠英一眼,一拳砸在了牆上。
錢翠英吓得渾身哆嗦,趕緊後退兩步,再也不敢吱聲了。
蘇知魚完全沒有受到外界幹擾,她手裏拿着銀針,對着白桂琴的合谷,三陰交刺下去。
不斷的行針撚針,增強針感以加快腹中胎兒的下行,一邊給白桂琴更好的運行氣血。
她一隻手忙着,又趕緊沖着徐采菊道:“娘,你趕緊出去和大嫂三嫂說,去熬一碗人參湯,裏面加幾枚大棗。”
“把柴火添得旺旺的,速度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