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掌櫃這是在熬藥?”
“是啊!”
熊掌櫃一邊擦拭着熱汗,一邊就着手頭蒲扇猛得給自己扇着風。
“今日這批藥是甄員外特地叮囑的,可出不得差錯!”
“甄員外?”
蘇知魚呢喃了兩句。
“是鎮上那個花錢捐官的甄員外嗎?他的名聲在鎮上挺響。”
“是啊,就是他,富貴人家,咱得罪不起,隻得趕緊給準備好。”
熊掌櫃擰着眉,愁容滿面,簡單寒暄幾句後又準備往後院去。
此時,後院裏煎熬的藥味愈發濃烈,萦繞在蘇知魚鼻息間讓她不禁蹙起來眉頭。
“甄員外這是患了皮膚病?”
蘇知魚小聲嘀咕着,卻不想她的話傳到熊掌櫃耳裏。
原本還火急火燎,要往後院去的熊掌櫃一下子怔住了腳步。
他猛的轉過身來,一臉詫異的看向蘇知魚。
“丫頭,你怎麽知道是皮膚病?”
甄府的确是有人患皮膚病。
可患病的人不是甄員外,而是他的掌上明珠甄千金。
蘇知魚摩挲着圓潤的下颚,仔細斟酌了一番後,才道。
“我聞着這藥味似乎有白花蛇舌草,還有地膚子、蛇蛻、半邊蓮等藥材,這些都是治療皮膚病的方子,故而有所猜測。”
“神了,你這丫頭小小年紀這都能聞出來?你說的那幾樣草藥,分毫不差!”
熊掌櫃驚喜不已,連連點頭,贊不絕口。
可高興之餘,他又皺起眉頭,變得愁雲慘淡起來。
“丫頭,你有所不知,這甄員外的千金已經患皮膚多時了,時常來我這抓藥可總不見好,如今我也是沒有什麽法子了。”
熊掌櫃一臉喪氣,就連手裏的蒲扇都很跟垂了下來。
“這要是再治不好了,這個大客戶别說留不住,恐怕還會得罪了去。”
見他愁眉苦臉,蘇知魚也跟着心憂。
皮膚病也不算什麽大病,以熊掌櫃的醫術不應該就治不愈的。
心下有了别的猜測,蘇知魚便鬥膽提議見了見這個甄府千金。
再說了,她的藥材生意一直都是熊掌櫃照拂的。
若是熊掌櫃的藥鋪倒了,她這生意也怕是要黃了,日後還怎麽做大做強?
甄員外雖然花錢捐了個官,可好歹也算是這鎮上響當當的一号人物。
若是能借此攀上點關系,日後她在縣城做生意,也能更方便些。
“熊掌櫃,我來幫你煎藥吧!”
思慮再三,蘇知魚撸起衣袖上前取下熊掌櫃手裏的蒲扇,一路就跟着到了内院的煎藥房。
内院裏,隻有熊夫人一人忙前忙後的團團轉。
一見熊掌櫃進來,她頭也沒擡就開始抱怨起來。
“哎呀,老熊你還不趕緊過來幫忙,一會甄府的下人就會過來取藥了。”
“好好好,我這就來。”
熊掌櫃應着聲,連忙就過去幫忙了。
熊夫人滿臉憂思,手裏的蒲扇不停的在藥爐子邊上下揮動。
“今日怕是還要去趟甄府問診,這甄千金可有好轉?”
“哎……一言難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