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雙水潤的眸子眨也不眨,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補藥,想要看出些什麽來。
蘇知魚大眼倏的一下眯了起來,眸光更是犀利無比。
“大舅母,你在藥裏動了什麽手腳?”
蘇知魚質問出聲,冷峻的小臉上全然不見幼女的稚氣,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
許氏一愣,嘴角微微一哆嗦,心虛的移開了眼睛。
“動什麽手腳,空口白牙的,你這死丫頭可别瞎說啊!”
這藥老婆子還沒喝,這丫頭是怎麽察覺出問題的呀?
難道說這味真的和之前不一樣?
心頭百思不得其解,許氏又不能問,隻得沉默着抵死不認。
見許氏依舊死鴨子嘴硬,蘇知魚忽而冷笑一聲。
她眸底寒光一閃,手裏的藥碗直接怼到了許氏的跟前。
“大舅母既然沒有動什麽手腳,那這碗藥你喝了,我就相信你!”
眼看着藥碗看看逼近,許氏的瞳孔驟然緊縮,身子下意識的就向後傾去。
“我喝?”
許氏連連搖頭,十分抗拒的将逼近的藥碗往外推了推。
“我就算了吧,我身體很好,不需要進補。”
藥碗差點推翻,蘇知魚連忙側了側身,直接将藥碗怼到了許氏的嘴邊。
“這藥可貴着呢,大舅母喝了也不虧。”
“再說反正是補藥喝了也無妨,大舅母不喝,莫非是心虛?”
“誰心虛了?”
許氏立刻返口,有些惱羞成怒了。
“哦?那你倒是喝呀!”
蘇知魚趁熱打鐵,手裏的藥碗又湊近許氏幾分。
許氏神色一凝,略顯暗沉的臉上閃過一抹懊惱之色。
她幹嘛逞強,死活不喝就是了!
現在逞了口舌之快,卻也将自己逼上了絕路。
爲了自證清白,她強忍着心頭恐懼,顫顫巍巍接過蘇知魚面前的藥碗。
這藥她剛剛可是放了巴豆,要是喝了會不會出事啊?
不過也就是些巴豆加上碎末而已,應該也沒什麽大礙吧!
可這畢竟是藥啊,是藥三分毒……
心頭忐忑,她拿着藥碗久久不肯下嘴。
“大舅母莫不是真的心虛了,才不敢喝吧?”
“誰不敢了,喝酒喝。”
不就是一點巴豆嗎?
頂多喝完多跑幾趟廁所罷了,難不成這還能證明她下毒了?
到時候就說她身體虛,虛不受補就是了。
心頭盤算着小九九,許氏心下一橫,直接一手捏住鼻子,一碗藥直接灌了下去。
“唔……好苦!”
喝完藥,許氏擰巴着臉頰,眉頭也皺成了一團。
等到最終苦味消散,她才硬氣起來,叉着腰頤指氣使得瞪向蘇知魚和徐彩菊。
“你們看,我這藥哪裏有什麽問題?我熬了老半天,出了一身汗哩!”
蘇知魚沉默沒有回應,隻是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無的戲谑。
倒是一旁的徐彩菊一臉擔憂,緊張的握住了蘇知魚的小手。
“知魚,這……”
還沒等徐彩菊把話說完,許氏忽然大叫一聲。
她整個人腳下虛浮,晃動一下險些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