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了解他娘了。
吃了這麽大個虧,他娘是絕對不會這麽善罷甘休的。
定是在房裏琢磨着一些損招,要狠狠對付蘇知魚呢!
不行,他不能讓二人關系越來越僵,不然以後這婆媳關系還不得讓他腦子大呀!
當下,他就在家裏翻箱倒櫃找出一些禮物,提着就出了門。
他連走帶跑,一路趕到了老蘇家,正好遇到準備出門遛彎的老蘇頭和蘇老太。
“蘇爺爺、蘇奶奶好。”
“秦家小子?”
老蘇頭眯着眼睛,眸光瞬間定位到了秦淮揚手提的一壇子酒。
“喲,這是上好的女兒紅吧!”
他瞬間樂呵不已,拉着秦淮揚就進了院子。
“你今天這是幹嘛來了?”
秦淮揚連忙将女兒紅提到老蘇頭的跟前,一臉歉意。
“蘇爺爺,我這次是專程上門賠罪的。”
“賠罪?”
老蘇頭抱着酒壇子,全然沒聽進去重點。
這酒可真香,真醇厚啊!
少說,也得有十年了,是老酒啊!
反倒是蘇老太老臉擰巴成一團,滿是疑惑。
“賠什麽罪啊?”
似乎除了上次孫愛珍那婆娘帶着村裏人來鬧事之後,兩家便再沒什麽瓜葛呀!
回憶了半天近來的事,老老太還是一臉費解。
秦淮揚尴尬,然後将今日孫愛珍模仿蘇知魚不成一事娓娓道來。
聽完之後,他滿臉愧疚,低垂着眉眼都不敢看老蘇頭。
可蘇老頭一顆心早被女兒紅勾走了,他嘴角含笑擺了擺手。
“無妨,事情弄清楚了就行。”
反正他剛聽到寶貝孫女沒啥事,那一切都好說。
反倒是一旁的蘇老太一臉凝重,有些不開心的扳起臉。
“得虧我家知魚沒事,這要是有事,就算你娘親自上門賠禮道歉都不成。”
見蘇老太詞嚴厲色,秦淮揚越發心虛,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眼看他就要被蘇老太訓得扛不住了,蘇老太趕忙扯了扯蘇老太的衣袖。
“行了,老婆子别得理不饒人了,人家是誠心來道歉的嘛,咱們就寬宏大量些,不要計較這麽多了。”
蘇老太聞言,老臉一窘,也有些挂不住。
也是!
她一個半隻腳踏進棺材裏的人了,還跟一個後生晚輩在這裏掰饬,倒顯得她不近人情了。
蘇老太擡手虛拳半握,掩在嘴邊輕輕咳嗽了幾聲,掩飾尴尬。
“行了,事情都過去了,你既然來了就是客,裏面說話吧!”
這臘月天裏,站在外面着實怪冷的。
她這雙老寒腿好不容易治好了,可不能又給染上了。
當下,她轉身不再看秦淮揚,領着人就朝堂屋走去。
老蘇頭則抱着酒壇子,滿心歡喜。
堂屋裏,徐彩菊正拿着抹布東西正在洗洗擦擦。
見有人來了,她連忙起身相迎。
可一見是秦淮揚,她熱情驟然褪減,臉色也稍稍難看了些。
“你怎麽來了?”
秦淮揚剛準備張嘴,身後的老蘇頭便伸手在他肩膀上摁了摁。
“彩菊,上門是客,别吓着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