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門闆已經橫七豎八躺在了地上,另一邊也挂在門栓上,搖搖欲墜。
“這……這門,我聶家賠就是了。”
左右不過一張老舊的木門,能值幾個錢!
等把死丫頭嫁到了老光棍家,得了彩禮,還愁這點木材錢嗎?
心頭笃定,聶國柱滿臉不屑一顧。
“至于,蘇老太說的,我們動手打了您的孫女,這就冤枉了!”
聶國柱一臉狡黠,短粗的手指徑直指向一旁的蘇知魚。
“你孫女不是在那嗎?活蹦亂跳的,哪裏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蘇老太氣結,枯槁得手掌緊緊握着拐杖的龍頭,青筋都略顯臌脹。
“你動手打人這是大家都看在眼裏的,可别想狡辯。”
剛剛她不是聶家丫頭奮不顧身擋了一下,這會子她的寶貝孫女定是皮開肉綻了。
“老太婆,你别以爲年紀大就可随意呵斥人,老子可不吃這一套!”
聶國柱開始耍渾,眉宇間漸露兇惡之相。
“惹急了老子,照打不誤!”
這話一出,蘇運來同老蘇頭再也坐不住了,紛紛湊過來站在蘇老太背後。
“那你試試看!”
老蘇頭拿着一根燒火用的火鉗,蘇運來手裏則抄着一根燒到一半的木棍。
就連一旁的洪秋蓉都撸起了衣袖,手持着一個葫蘆瓢。
聶俊見狀,也戒備的揚起了手裏的竹掃帚。
眼看着聶國柱就要同蘇老太鬧起來,趴在地上的聶茵茵滿臉内疚。
她咬着牙,強撐着半個身子,擡起了頭。
“蘇奶奶,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大家。”
如果沒有她,這家人該是和和睦睦在一起過元旦。
越想,聶茵茵越是愧疚自責。
最後她實在沒臉再面對老蘇家的人了,便用盡力氣掙紮起身,朝着敞開的大門沖了出去。
衆人一驚,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不知所措。
“這……”
蘇老太看着已經消失在夜色裏的人影,心下五味雜陳。
“那丫頭剛剛說什麽連累不連累的,莫不是想不開了?”
她嘀咕了這麽一句,不遠處的蘇文和聽了個真切,一顆心瞬間揪在了一起。
想不開?
這怎麽可以,茵茵那麽好一個姑娘,她絕對不能有事。
當下,他腦子一熱,轉身就準備追了出去。
不料,他剛轉身,一邊褲腿便被蘇知魚一把拽住。
“三哥,你别着急!”
蘇文和回眸,一臉不解的望着蘇知魚嚴肅的小臉。
“不急?我怎麽能不急?”
此時,蘇文和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踱着小步子,焦急的朝着門外探望。
“要是那傻丫頭真的想不開,可怎麽辦?”
聶茵茵離開了蘇家,聶國柱和聶俊也沒有鬧下去的心情。
聶俊将手裏的掃帚狠狠地上一扔,拽起還癱軟在地的周氏。
“爹,咱們趕緊追那死丫頭去,可别真讓她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
聶國柱心下一合計,覺得有道理,便大步朝着門外追了出去。
蘇文和本想阻攔,卻再次被蘇知魚攔下。
“三哥,這一家子人卑鄙無恥至極,你追出去也是無濟于事的。”
“那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