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知魚懂事的份上,你們就一起坐下吃吧!”
不等蘇知魚将坐墊擺好,錢翠英屁股毫不客氣的就坐了下來。
“自然是要一起吃的,左右我們才是一家人。”
說話間,錢翠英故意陰陽怪氣,半挑着眉眼瞥着賀蘭甯和雲澤二人。
雲澤倒是神經大條,絲毫不覺膈應。
他繼續同大寶二寶玩耍逗樂,好不快活。
賀蘭甯則不然。
他心思細膩,言語間捕捉到的信息讓他有些尴尬起來。
蘇知魚連忙扯了扯他的衣襟,微微搖了搖。
“别爲一些不相幹的人和事壞了心情。”
她這大伯娘一家,不過是同冠上了蘇姓。
如若不然,怎麽可能成爲一家人?
安撫了賀蘭甯,蘇知魚故意端着碗湊到賀蘭甯身邊,比肩坐下。
“賀少爺,這幾日我家中繁忙,便沒有去學堂,你回去記得幫我跟賀夫子解釋一下。”
畢竟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可不能就這樣白白給丢了。
就在二人相互讨論着近來學堂上的課業時,旁邊蘇媚媚忽的發出一聲怪叫來。
“這五花肉也太油了吧,讓人怎麽下口啊!”
她夾了一塊略肥的五花肉,高高舉起,故意在衆人面前展示。
“瞧瞧,這油脂都滲出來了,吃完還不得膩死?”
說着,她直接筷子一揚,五花肉順勢就飛了出去,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沾了灰塵,五花肉裹成了一團,髒兮兮的落在了門口的角落上。
忽然,一條野狗聞着香味蹿了出來,叼起地上的五花肉就大口吃了起來。
末了,野狗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舌頭,眸光期待的盯着了蘇媚媚。
蘇媚媚越發起勁,指着野狗冷笑起來。
“瞧瞧,你們做的東西隻配給野狗吃!”
她話音剛落,一旁的老蘇頭和蘇老太臉色驟變。
蘇老太将拐杖舉起,朝着蘇媚媚的胳膊打了過去。
“哎喲……”
蘇媚媚一聲慘叫,抱着手臂疼的眼淚吧嗒直往下掉。
“奶,你憑什麽動手打人?”
“憑什麽?憑我是你奶!”
蘇老太霸氣斥責,手裏的拐杖捏得嘎吱作響。
“沒教養的東西,你罵誰是野狗呢?”
坐在這裏的,幾乎都吃過了五花肉。
那豈不是都成了這丫頭嘴裏的野狗了?
蘇老太氣不打一處來,舉着拐杖掙紮着要起身繼續打。
蘇媚媚見狀,吓得渾身哆嗦。
她一下子蹿到錢翠英的懷裏尋求庇護。
“娘,娘救救我。”
錢翠英護犢心切,抱着蘇媚媚将她遮得嚴嚴實實。
“娘,媚媚她不是有意的,你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麽。”
錢翠英嘴硬狡辯,惹得蘇老太越發火冒三丈,當下又是一拐仗抽下了錢翠英的虎背上。
“你還有理了?”
“自己的閨女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你這個做娘的難道就沒一點責任嗎?”
見錢翠英也吃了棍棒,蘇媚媚咬着牙,紅着眼掙紮了出來。
“不許打我娘!”
“我又沒說錯,你們這五花肉就是很油。”
“還有你們明明知道我不吃蔥,還故意在餃子餡裏放蔥,就是故意不想給我們吃!”
蘇媚媚一邊數落,一邊用腳踢着地上烤好的地瓜。
“這地瓜也齁甜膩人,我娘素來有些夜咳,這麽甜膩的東西,你們是想齁死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