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對着衆人,小臉格外嚴肅,她指尖銀針精準的揮舞着。
此時,身側一位衣着低調的婦人正抱着腹部,蜷縮在地,不停的呻吟。
“痛……痛……”
她一邊痙攣着,嘴裏還不停的喊着痛,聲音越來越虛弱了。
蘇知魚擰着眉頭,神情凝重,手裏的銀針紮得越發精準快速了。
“嬸子您先忍忍,一會就好!”
蘇知魚将随身帶的銀針分别紮在了婦人的虎口,三陰交,氣海穴。
然後,她将手掌搓熱,不停的在婦人腹部按壓打轉。
不一會,婦人混身痙攣的症狀便漸漸好轉起來,呻吟的聲音也漸漸平息。
隻是臉色還十分蒼白,額角的汗珠也是一層一層的。
蘇知魚趕緊從懷裏掏出手絹給婦人擦拭。
初冬的天氣,有些涼意,如果衣襟汗濕就極易着涼。
清理好婦人,蘇知魚趕忙招手換來洪秋蓉、白桂琴和聶茵茵。
“大嫂、二嫂,你們幫我把這位嬸子挪到背風處歇會吧!”
“茵茵姐,你去一旁的茶樓借點熱水來。”
“好!”
幾人分頭行動,不一會就将婦人照顧的妥帖。
婦人喝了熱水後,臉色逐漸恢複眼色,連嘴唇都不顯得蒼白了。
“丫頭,剛剛是你救了我?”
婦人睜開眼,第一眼就瞧見蘇知魚,嘴角半勾,虛弱一笑。
“嬸子可覺得好些了?”
蘇知魚關切的搭搭了婦人的脈搏,見脈象平穩下來,這才放心了不少。
“嬸子?”
婦人有些錯愕,随即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她自在這鎮上起,一直被人稱爲夫人,還從沒人叫她嬸子呢!
聽起來還怪親切的!
握着蘇知魚的小手,她滿心歡喜。
當時她痛得都以爲自己要死了,眼前模模糊糊就看到了這個小女孩。
這丫頭一看就就十分合她的眼緣!
蘇知魚被婦人異樣的神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尬笑起來。
“不好意思,我們村裏都是這麽叫喚的,一時忘記了改口。”
這時蘇知魚才認真打量起婦人的衣着打扮。
她雖衣着不豔麗,卻勝在素雅别緻,料子自是極好的綢緞。
光手感就絲滑柔順,再加上上面的刺繡花樣,可不是普通秀娘可以袖出來的。
順着衣着,蘇知魚眸光移向了婦人盤起的發髻之上。
此時婦人頭無珠钗華飾,隻有簡單兩根玉色發簪别于耳側。
玉簪沒有綴飾,光秃秃的,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上乘的和田暖玉。
因爲它通體透白,晶瑩潤澤,質地也細膩緊緻,不小心觸碰到沒有一點點沁涼之感。
蘇知魚頓時心下一驚,神色立刻變得越發恭敬了。
“夫人,剛剛真是唐突了,您現在感覺如何?”
婦人淺笑着點點頭,然後吃力的借着洪秋蓉的攙扶之力漸漸站了起來。
“沒事了,多謝你了。”
“我呀,這是老毛病了,每個月這幾天總會折騰一次,今日是我糊塗,忘記了時間快到了。”
她說着,不由得歎息搖着頭。
“嗐,我同你說這些做什麽,你年歲不大,還不懂。”
“我懂!”
蘇知魚忽然出聲,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叮囑起婦人來。
“夫人如下個月這個時期,可提早幾天熬點藏紅花水喝,可緩解腹痛症狀。”
“真的?”
婦人一臉不可置信,可當她看見手背虎口處的銀針時,猶豫之色瞬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