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好!”
他行了一禮,然後噗通跪倒在地。
賀夫子一驚,連連後退,生怕劉麥芽的大鼻涕甩到他的鞋子上。
“你……你當真想來上學?”
賀夫子有些懷疑,剛問完話,他又搖了搖頭。
“算了,既然你都拜師了,那就按照老夫學堂的規矩來。”
剛剛他差點拒絕,還是太過武斷了。
學問不分貴賤,人不可貌相。
就像蘇知魚一介女流,農女出生卻天賦異禀,勤學好問。
賀夫子強忍着心中不悅,背着手,圍着劉麥芽慢慢踱步。
“劉麥芽,老夫且問你,你可曾讀過四書五經?”
“四書五經?”
劉麥芽一臉懵,烏黑的小髒手沒來由的摸上腦門。
“是什麽東西?可以吃嗎?”
他一邊說着,一邊呷着嘴,似乎在幻想着四書五經的味道。
賀夫子一臉菜色,嘴角的胡子都跟着抽搐了一下。
算了,他也是收過白丁,教育成才的。
當下,賀夫子耐着性子,又細細問道。
“既如此,那老夫且問你,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顔如玉,你如何理解?”
聽完賀夫子的提問,劉麥芽一臉興奮,連忙追問道。
“書中可有好吃的好玩的?”
這下,賀夫子臉色頓時黑沉不已,連連搖頭。
“庸才,庸才!”
感歎兩句他一揮衣袖,背過手去,面露惱怒之色。
“你們夫婦二人還是請回吧!”
胡桃姐不明所以,擰着眉頭将劉麥芽一把扯回到自己身邊。
“你什麽意思?什麽叫請回?”
他們可是專程來拜師入學的,這學還沒入就回去,哪有這樣的道理。
賀夫子卻一臉肅穆,眸光漸漸犀利起來,聚焦到胡桃姐夫婦二人身上。
“如此庸才,學無心學業,你們将他送來,是來羞辱我一個教書人嗎?”
這一陣威嚴怒吼,震得整個庭院都肅然起敬,在場的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劉麥芽被罵庸才,胡桃姐頓時火冒三丈。
她一把将攙扶自己的劉大結巴一甩,雙手叉腰,瞪起了眼珠子。
“姓賀的,你這是什麽意思?”
“憑什麽就不收我的兒子,卻對蘇知魚那賤妮子格外好?”
她聲音尖細,猶如魔音貫穿整個庭院,聲聲質問着賀夫子。
賀夫子臉色越來越黑,皺紋遍布得眼角微微眯了起來。
“老夫收學生自有原則,請回!”
說完,賀夫子雙眼一閉,沉默着不再發一眼,就連看都不屑再看他們一眼。
胡桃姐見狀越發惱怒,她拎起劉麥芽衣領,将他從地上跪着提了起來。
“麥芽,咱不跪,這老匹夫不配做你的夫子!”
劉麥芽見拜師無望,一張笑臉頓時擰巴起來,非常困惑。
“那娘你說的承諾還兌現嗎?”
這句話無疑讓胡桃姐越發火大,她直接将劉麥芽推到劉大結巴身邊。
“你是要氣死娘嗎?”
劉麥芽一個沒注意,險些原地摔倒,好在蘇知魚一個箭步上前扶住。
“胡桃姐你做什麽,他可是你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