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魚見此,知是糊弄不過去了,便也不隐瞞了。
她長歎一口氣,小臉一肅,神色變得極其凝重。
“是裏正的婆娘孫愛珍,她主使的。”
“她?”
賀夫子愕然,有些吃驚的張了張嘴。
他記得秦淮揚就是裏正的兒子,每每見着都是恭順有禮的。
他的娘怎麽會這般蛇蠍心腸?
當真是看走眼了!
心下一陣感歎,賀夫子眸光一窄,繼續追問起來。
“她爲何與你有這般深仇大恨?”
蘇知魚無奈的搖了搖頭,粉嫩的臉頰上亦是不解。
“我也不知,以前她就想燒死我,沒能成,這會就改拐賣。”
當日火燒她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孫愛珍的确是一心想緻她于死地。
“拐賣?你這丫頭靈泛得很,哪能那麽容易被拐?”
賀夫子越發不解,擰起的眉頭都在額間形成了一道道極深的溝壑。
蘇知魚臉頰微微發紅,慚愧不已。
“不知賀夫子還記得劉麥芽嗎?”
經蘇知魚這麽一提醒,賀夫子隐隐有些印象。
“是不是上次來這樣裏鬧事婦人的兒子,說是你傷了她兒子,還要老夫收了她兒子做學生那家人?”
“對對對,就是她們家。”
蘇知魚也想起了當日情形,臉頰越發紅了,羞愧的不敢擡頭。
當日因爲她和胡桃姐的恩怨,還平白連累夫子被人罵受賄來着。
“當日夫子您讓我好好照顧劉麥芽,我也照做了。”
“不料,那家人早已同孫愛珍勾結在了一起,诓騙我去雪嶺山尋雪蓮治病,這才有了後面被拐賣的遭遇。”
蘇知魚将事情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聽的賀夫子怒不可遏。
“如此真是蛇蠍婦人,再惡毒的詞,都不足以形容了她了!”
賀夫子吹胡子瞪眼,一副對孫愛珍和胡桃姐恨之入骨的模樣。
“豈有此理,走,老夫帶你去讨回公道!”
賀夫子牽起蘇知魚的小手,氣沖沖的就準備奪門而出。
蘇知魚連忙摁住賀夫子,十分感激得深深鞠了一躬。
“多些夫子憐憫,此是由我而起,我定會讨回公道,但現在不是時候。”
大哥讀書的事,她時常來偷聽的事,已經是受了賀夫子的擡愛。
這種村裏的恩怨,她不能再連累夫子了。
再說,她也沒有實錘的證據。
就算上門對峙也讨不到什麽好,反而還會打草驚蛇。
冷靜下來一想,賀夫子也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腦門。
“老夫真是氣糊塗了,無憑無據的我們也奈何不了她們,凡事都要講證據啊!”
回到凳子上坐下,賀夫子一臉的愁雲慘淡,就連喝粥得胃口都沒有了。
蘇知魚見狀,連忙幫着賀夫子順着氣,然後故作一臉輕松。
“夫子放心,有道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天理昭彰,他們定會受到懲罰!”
蘇知魚安慰一番後,便趁熱将蔬菜牛肉粥倒出三碗來。
“夫子,這粥是我熬了一個早上的,可别辜負了呀!”
她将粥碗朝着賀夫子挪了挪,又将剩下的兩碗分給了賀蘭甯和雲澤。
蔬菜牛肉粥加了丹藥,不知他們能不能嘗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