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跻身上前,一把将胡桃姐拉出了學堂。
這裏可是賀夫子教學的神聖之地,豈容這堆長舌婦人在此撒野?
一路連拖帶拽,蘇知魚終于把風波轉到了庭院之内。
可是,授課的學堂顯然是受到了影響,衆人都無心學習,擔憂的看着蘇知魚。
果然,一出門,胡桃姐就仗着人多勢衆将蘇知魚給團團圍住了。
“喲,這會子知道丢人了,把我們趕到外頭來,有臉做怎麽沒臉承認啊!”
“我做什麽了?”
蘇知魚厲聲一喝,小臉一沉,冷若冰霜。
“我不過就是給自家大哥來送個飯,順便幫着打掃一下衛生,這難道犯法嗎?”
胡桃姐被蘇知魚的氣勢震得一愣一愣,都有些啞口無言了。
好半天,她才将腰間的木盆往院裏的石桌上一放,雙手插在了腰間。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沒準就是你給賀夫子溜須拍馬,偷偷送禮,開了後門,當上了這裏的女學生。”
胡桃姐話音剛落,周圍看熱鬧的婦人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哎呀呀,原來賀夫子是這樣的人啊!”
“真沒想到,平日裏看起來品行清高,兩袖清風的,私底下竟這般庸俗!”
“就是,說什麽不随意收學生,如今這女學生都收了,還不随意嗎?”
“說白了,就是貪得無厭,沒能進得了學堂就是禮沒送夠罷了。”
一時間,污言穢語滿天飛,引得學堂裏的學子都紛紛綠了臉。
“怎麽說話的,你們在這裏污蔑誰呢?”
雲澤扛着掃帚,氣沖沖的從内院沖了出來。
“我們夫子可是村裏德高望重的教書先生,你們休要在這裏胡言壞人清譽!”
胡桃姐一瞥來人,頓時冷哼一聲。
不屑的将雲澤用力的推開,她叉着腰就罵。
“你算個什麽東西,敢來老娘面前狂吠?”
雲澤氣急,揚起掃帚就要開始驅趕胡桃姐。
還從沒有人來他們賀宅這般放肆!
今天不給點顔色她們瞧瞧,真當他們賀宅好欺負。
胡桃姐見狀,心下一緊,舉着木盆就擋下了雲澤的掃帚。
她粗壯的手臂一個扭轉,将雲澤手裏的掃帚奪了過去。
“瞧瞧,這不過就是賀宅的一條看門犬都知道咬人,可見賀宅裏也沒幾個好東西!”
胡桃姐辱罵的聲音越來越大,内容也越來越刺耳。
一旁看熱鬧的幾個長舌婦人更是興奮不已,在後給胡桃姐呐喊助威。
一時間,氣勢洶湧,雲澤眼眶都急紅了。
豆大的淚珠眼看就要奪眶而出,雲澤吸着鼻子恨恨的等着胡桃姐。
“你們這群潑婦,我要去報官,告你們私闖名宅,侮辱诽謗!”
胡桃姐一行人一聽報官,臉色驟變,不過片刻就恢複如常。
“你去,你有本事就去,正好我們也要狀告賀夫子假仁假義,私受賄賂!”
這一來二去,庭院裏簡直炸開了鍋。
後院裏上課的學堂再也上不下去了。
一衆學子紛紛合上了書本,蜂擁而至到了前院。
爲首的是賀夫子。
他一臉凝重,背着手,步履穩健的朝着前院走去。
“你們這般婦人如此喧鬧,打擾到老夫的學子上課了。”
賀夫子嚴詞厲色,那樣子比起平日授課都顯得嚴厲多了。
頓時,衆人心裏咯噔一聲。
賀夫子好歹是文化人,他們這麽鬧,怕是容易招惹事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