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人一邊,左右夾擊的站在蘇知魚兩側,眸光陰仄仄的。
“小妹,這咋能行?”
“人家賀少爺可是身嬌肉貴,我們莊戶人家可萬萬招待不起啊!”
言語間的醋味,防備的站姿,二人明顯的對賀蘭甯産生了敵意。
蘇知魚無語,兩隻手臂一翻轉,直接将左右兩邊的哥哥給推了出去。
“你們少在這裏拈酸吃醋,可别忘了,剛剛在酒樓都是吃誰喝誰的?”
要不是賀蘭甯及時出現在酒樓,對上了詩句,他們還能報餐一頓?
丢人怕都是要丢死了!
被蘇知魚這麽一提醒,蘇文煦和蘇文軒頓時一窘,臉頰有些微微發燙。
“可是……”
如此算來,他們的确是吃人嘴軟,當下二人就沉默不語了。
蘇知魚白了他們一眼,然後十分大方的挽起了賀蘭甯的胳膊。
“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到我們家借宿一晚!”
回到蘇宅的時候,已經快三更天了。
大門是虛掩着的,從門縫中透出一縷縷微弱的光線來。
“咦,還有人沒睡嗎?”
蘇知魚好奇,小心翼翼的将門推開,朝着裏面看了一眼。
“大嫂,二嫂?”
門打開後,洪秋蓉和白桂琴兩人正背靠着背在竹床上打着瞌睡。
聽到門口動靜,二人立刻驚醒,幾乎同時起身奔向蘇知魚。
“知魚啊,你怎麽玩得這麽晚啊!”
洪秋蓉力氣大,連忙幫襯着将他們手裏大包小包的東西接過來。
白桂琴則趕忙從身上把披肩取下圍在了蘇知魚的肩頭。
“夜裏露氣重,仔細别着了涼。”
蘇文煦和蘇文軒見狀,心理酸溜溜的,也紛紛哆嗦着肩膀湊到了白桂琴的跟前。
“二嫂,我們也冷。”
白桂琴掩嘴一笑,然後無奈的送了送肩。
“不好意思,我就一條圍巾。”
“二嫂偏心!”
蘇文煦和蘇文軒立刻癟起了小嘴,一臉的委屈巴巴。
白桂琴淺笑着,伸手戳了戳二人的小腦瓜子,從身後的竹床上端出幾碗紅糖水來。
“沒有圍巾,有糖水喝呀!”
聽到有糖水喝,二人立刻沮喪的小臉立刻明媚了起來,嘴巴咧到了耳後根。
“還是二嫂好!”
二人端過糖水,樂得都合不攏嘴。
“這糖水還是熱氣騰騰的呢,謝謝二嫂!”
這時,白桂琴才注意到門口還有一抹身影,她不由驚訝了一番。
“這兩位白白淨淨的小男娃是?”
蘇知魚一看,連忙上前将賀蘭甯拉到了洪秋蓉和白桂琴跟前。
“這是賀夫子家的賀少爺,大嫂,你平日給大哥送飯時應該見過!”
這下,洪秋蓉才仔細的看了幾眼,不禁有些訝然。
“還真是呢!”
剛剛院子裏的光線太暗了,他們又站在角落裏,她一時間還沒認出來。
這會瞧清楚了,還真是賀蘭甯賀少爺呢!
洪秋蓉立刻将賀蘭甯請到了院子裏,然後也給端上了一碗熱騰騰的紅糖水。
“賀少爺也喝點吧,去去寒。”
平日裏,她就瞧見了,這賀少爺一表人才,學業賀夫子學院裏最好的一個。
當初文城能進到賀夫子的學堂跟讀,也多虧了這位小少爺的幫襯。
賀蘭甯也難得沒有再矯情,接過洪秋蓉遞過來的糖水便鞠了一躬。
“多謝大嫂!”
大嫂?
洪秋蓉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嘴唇張了又合,不知道該不該應聲。
一旁的蘇文煦就不樂意了,他一下子竄到賀蘭甯的跟前,斜眼撇着他。
“賀少爺,這是我們家大嫂,你可别亂攀親戚啊!”
這聲大嫂叫得簡直比他們還順溜,當真把不把自己當外人呐!
“還有,你在我們家借宿就今天一晚,明天一早趕緊滾蛋。”
經蘇文煦這麽一說,洪秋蓉有些不解,轉眸疑惑的看向蘇知魚。
“知魚啊,這是怎麽回事?”
好端端的賀宅小少爺,怎麽會來他們這破屋爛瓦下借宿呢?
難道,是被賀家給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