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魚丫頭,你這花生做得都快比爺爺買的鹵味燒肉都香哩!”
蘇文南牽着白桂琴緊跟其後,湊着鼻子使勁嗅了一下。
“大嫂的廚藝真是越來越精進了呀!”
洪秋蓉臉頰一紅,連忙搖頭擺手。
“不不不,這五香花生是知魚做的,我可做不來。”
蘇知魚被洪秋蓉推着走到人前,一臉得意的揚了揚下颚。
“怎麽樣?二哥,意外吧!”
“不能說是意外,這簡直就是驚喜。”
蘇文南揚着眉,從衣兜裏搜出一個漂亮的頭花湊到來蘇知魚的跟前。
“你給二哥一個驚喜,二哥也還一個給你。”
他将頭花捋順,然後贊在了蘇知魚細軟的發髻至上了。
“我瞧着這頭花就适合我們家知魚,瞧瞧多漂亮。”
蘇知魚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紅着臉伸手朝發髻處摸去。
剛剛她看到了,那頭花是用絨花編織,中間還點綴了珠翠。
絨布頭花雖普通,可點綴了珠翠的就不一樣了。
珠翠通體碧綠,雖有些裂绺紋,卻是瑕不掩瑜。
蘇知魚歡喜的搖晃着腦袋,顯擺的着頭頂上的飾品。
“大嫂,你瞧瞧好看不?”
洪秋蓉被她滑稽的樣子逗樂了,掩嘴點了點頭。
“好看,怎麽會不好看呢?”
以前沒仔細瞧,隻覺得這丫頭肉墩墩的十分可愛。
如今認真一看,這丫頭長的倒是眉清目秀,十足十是個美人胚子。
洪秋蓉豔羨之餘,輕咳一聲,對着蘇文南闆起了臉。
“文南啊,你可不能這偏心啊,回來就給知魚一個人帶禮物了。”
蘇文南眉梢一斂,淺笑着從兜裏又掏出一朵杏色珠花來。
“大嫂,你這是什麽話,禮物怎麽會少了你的呢?”
珠花閃閃,層層疊翠像極了盛開極妍的桃花。
洪秋蓉詫異不已,然後眉眼彎起,驚喜的将珠花捧在了手心。
“哎呀,還真有啊!”
沒想到以前木讷的老二,在外幾年也變得通透起來了。
輪到徐彩菊的時候,蘇文南拿出了一個用紅綢子包着的銀镯子來。
“娘,這個兒子給你贖回來了。”
徐彩菊剛看見銀镯子一角時,整個人都驚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這……”
這镯子可是她的陪嫁。
當時家裏窮,老母親憐惜她,愣是在她出嫁前把家裏的兩頭豬賣了買了這隻銀镯子。
後面,因爲家裏努力供文城讀書,卻沒錢支持文南學手藝。
沒有辦法,她才将銀镯子當了換了些銀子,這才有錢将文南送到鐵匠鋪做學徒。
原本這一輩子,她都沒指望還能将镯子贖回來的。
徐彩菊顫抖着手接過镯子,在手心不斷的摩挲着,眼角都有些濕潤了。
“你是怎麽贖回來的?”
蘇文南吸了吸鼻子,親手給徐彩菊套在了手腕上。
“那日娘去當鋪時,我都看見了,後面我跟當鋪老闆說了,讓他幫我留着,我會回來贖的。”
“這不,給您贖回來嗎?”
母子二人紛紛紅了眼,抱在了一起。
一時間,屋子裏溫馨不已,隻有一旁的白桂琴有些局促,面色發白。
她攪着衣擺,縮在了門口的一角,眼眶微微泛紅。
她的相公回家是好事,每個人都有禮物,喜氣洋洋。
似乎隻有她一個人沒有禮物。
心頭有些委屈,她緊咬着下唇一言不發,隻是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
蘇知魚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對勁。
她連忙招呼着大嫂将手裏的東西收起,自己也将頭花摘了下來。
“二哥,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吧?”
蘇文南被莫名指責,撓着腦瓜子朝着蘇知魚眨了眨眼。
“怎麽了?二哥哪裏不厚道了?”
蘇知魚氣結,一下子跑到門邊将白桂琴拉到了蘇文南跟前。
“二嫂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你,你回來怎麽也不給二嫂帶個禮物?”
蘇知魚将頭花塞還給了蘇文南,連帶洪秋蓉的珠花也被她退了回去。
“沒給二嫂帶,我們就都不要了!”
一頓數落下來,蘇文南總算是聽明白了。
他恍然大悟,然後仰頭咧嘴大笑起來。
他以爲什麽事呢?
原來這丫頭是來給她的二嫂鳴不平的呀!
他揉着蘇知魚的小腦瓜子,嘻嘻一笑,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漂亮的檀木盒子。
“你看,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