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時間推移,衆人也都睜開了眼睛,有人神色驚喜,也有人惶恐不安。
眼看香已經燃燒近半,衆人也都紛紛開始畫了起來。
最後一撮香灰落地,銅鑼聲再次響起。
“時間到!”
此時,賀蘭甯剛好落筆,蘇文城接着不甘落後。
衆學子的畫卷被雲澤一一收了上來,擱置到了賀夫子的跟前。
此時,整個會場噤若寒蟬,每個人都緊張不已。
隻有賀蘭甯一臉淡漠,他嘴角微揚,餘光落在了觀衆席上的一抹倩影身上。
此時蘇知魚小臉緊繃,身子前傾着,眸光一眨不眨的盯着賀夫子桌上的花卷。
不知道這丫頭緊張的到底是誰?
心頭略有期待,賀蘭甯似乎也對此次的比賽結果有些了在意。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賀夫子肅穆的臉上終于迎來一絲快慰。
他從畫卷中挑選了三幅做上了标記,然後又讓雲澤将所有的畫作都挂了出來。
“大家看看,這三幅是老夫覺得名列前三的畫作,大家看有何異議?”
聽到這話,衆人也都提起了精神,仔細的觀賞起畫作來。
不得不說,賀夫子學堂裏的學子都各有千秋!
有畫牡丹國色,争奇鬥豔富貴滿堂。
有畫飛鳥比翼,雙宿雙飛情義缱绻。
更有畫放牛牧童,男耕女織田園風情……
忽然,有一幅畫作闖入了衆人的視線,令在場的衆人不禁大吃一驚。
那一副畫,畫的是一處遺世獨立的寒江。
江面索然蕭條,隻有一葉孤舟漂浮其上。
孤舟上面一個老翁,身披蓑衣,臨江羨魚,甯靜深遠。
畫風雖孤寂,給人空曠蕭索之感,卻蘊含一種豁達的心理沖擊。
“這是誰的畫作,簡直太美了!”
人群中,有人禁不住感歎,贊揚出聲。
衆人也都開始議論起來,追源溯頭,才得知此畫爲賀蘭甯所做,頓時驚歎不已。
第二幅則稍遜一籌,爲蘇文城筆下的傲骨寒梅,清雅隽秀,出塵脫俗。
排在第三的則是一副茶寮酒肆,熙熙攘攘的街頭常景,細緻入微,真情寫實。
蘇知魚不禁咂舌,小手情不自禁的就拍了起來。
“真是太好了,遺世獨立,傲骨無雙,樸實無華,不愧是前三甲。”
她話音剛落,坐在主位的賀夫子驚愕的眯起了眼角。
這丫頭,居然将這三幅畫的内涵說的一字不差!
“丫頭,你對畫作也有興趣?”
“嗯,我喜歡畫畫,也略有心得。”
蘇知魚微微點頭,雖身爲農家女,言語間卻是不卑不亢。
“好好好,那丫頭可有興趣也畫上一副?”
衆人聞言,不禁倒抽一口涼氣,更有甚者,嗤鼻冷嘲起來。
“丫頭,你就别湊熱鬧了,免得丢人現眼!”
“就是,一個農家女還好意思上去獻醜,怕是筆都不會拿吧?!”
譏諷聲不斷,蘇知魚隻是嘴角微抿,不做反駁。
既然這麽多人瞧不起她,那她便更要畫上一畫,堵上悠悠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