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農科院出身,從小捯饬瓜果蔬菜,這點活兒小菜一碟?
不過這會可不能露餡了,連忙道“沒吃過豬肉,難道我還沒見過豬跑?”
“嫂子們别急,我光飯都做過多少回了!”
蘇知魚扔下這話繼續掰饬,徒留洪秋蓉和白桂琴一臉懵逼。
兩人細細一想,覺得小姑子說得有理。
“行了,趕緊弄,天都快黑了。”
徐彩菊是個急性子,得了蘇知魚的令,便催促起來。
幾人立刻忙起來。
白菜幫子一盆接一盆的洗着。
洗好的白菜顆顆水嫩白淨,就像冬日裏新出的嫩芽,帶着股清香。
蘇知魚找了一口幹淨的缸,晃晃悠悠的挪了過來。
她手裏還拎着一個鹽罐子。
鹽巴粗粝,許是用的太久,有些都結成了粘塊。
也沒辦法,畢竟細鹽太貴,窮人家吃不起。
用粗鹽将就将就,好歹也有個滋味!
“娘,你們把白菜的水甩甩,就一層層鋪在缸裏吧!”
“鋪在缸裏?”
徐彩菊一怔,額頭上的細紋立刻湊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川字。
“這要是鋪到缸裏,會漚壞了去。”
徐采菊手裏掬着一把白菜葉子,一臉可惜。
蘇知魚有些無奈,隻得上前親自抓起一把鋪了起來。
她先是薄薄鋪了一層,然後趕忙撒上一層鹽巴。
這下,徐彩菊總算看明白了。
“哎呀,你早說要腌制嘛!這個娘會。”
說着,徐彩菊開始大把大把的往缸裏扔白菜葉子。
看得蘇知魚是一怔發懵,連忙上前制止。
“娘,這辣白菜不是單純的腌制鹹菜,你聽我的。”
蘇知魚半挂在缸檐上,整個上半身幾乎都栽進了缸内。
她費勁巴力的将徐彩菊扔進去的白菜挑揀出來,隻留了薄薄的一層,忙撒上鹽巴。
“娘,你得學着我,鋪一層撒些鹽巴,這樣才能均勻。”
一旁的徐彩菊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轉背交待兩位媳婦。
“瞧見沒,就這樣弄!”
洪秋蓉和白桂琴紛紛點頭,跟着忙碌了起來。
來回反複捯饬了一陣,一口缸總算是裝滿了。
蘇知魚拿着衣袖蹭了蹭額頭上的細汗,長呼了一口氣。
“好了,待我調制些辣椒面,拌勻即可。”
“怎麽還要辣椒面啊?”
洪秋蓉驚呼,黝黑的小臉上挂滿了不解。
“從沒有聽說白菜和着辣椒面腌制的,桂琴你們家那邊有這種做法嗎?”
洪秋蓉求證似的問向白桂琴。
白桂琴也是一臉懵,她茫然的搖了搖頭。
“我們那邊的白菜都是做成酸菜曬幹了吃。”
面對衆人的不解,蘇知魚悠然自得,她嘴角半勾着,一臉古靈精怪。
“娘,二位嫂子,你們不要慌嘛,聽我的準沒錯。”
三人對視一眼,悠悠聳肩,紛紛住了嘴。
竈房裏頓時鴉雀無聲,隻有門窗邊的幹辣椒紅豔豔的随風敲打着門窗。
蘇知魚勾了勾嘴角,指着辣椒串道:“大嫂,幫我取些幹辣椒。”
洪秋蓉瞅了一眼門框,心頭訝然。
“這是朝天椒,你确定要用這個?”
她微微側眸,盯着蘇知魚的眼睛,再次确認。
不料蘇知魚重重點頭,還指名道姓。
“要的就是它!”
洪秋蓉隻得搭了個凳子,取了一挂下來。
看着紅豔豔的辣椒,她心裏犯了嘀咕。
這小姑子,也太能作了!
好好的白菜胡亂倒騰,指定得浪費。
這又齁又辣的白菜幫子,要真能吃才怪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