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圓溜溜的眸子,竟有着說不出的犀利與探究。
怎麽回事,他竟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不行,他必須要作可憐,從蘇知魚這裏博同情才對。
想到這層,他氣勢稍減半分,指着衆人控訴。
“好啊,你們就仗着人多勢衆是嗎?”
“怎麽了?今兒還就是了!”
蘇文軒也站了出來,仰着個小腦袋,難道一臉嚣張。
平日裏掀不起半點波瀾的他,隻要一遇到小妹的事,瞬間就能炸毛。
“秦淮揚,你這馬後炮,當初我爹都快要死了,沒見你來慰問兩句。”
“如今見我家小妹發财了,就想起來套近乎了,你還要不要臉?”
蘇文煦一邊數落着,一邊替秦淮揚羞恥的拍着臉頰。
秦淮揚小麥色的臉頰,被拍的微微泛紅,透着淡淡的粉色。
他陰沉着臉,渾身肌肉繃得極緊,額角的青筋都微微暴起。
好幾個深呼吸後,他才壓制住心頭怒火,轉而垂下了眼睑。
“沒有及時慰問蘇叔的确是我的不對,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
秦淮揚蘇喪着臉,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苦衷?你就編吧!”
蘇文煦顯然不信,嘴角的水草用力的一吐,直接甩到秦淮揚的臉盤子上。
“來,我們洗耳恭聽,瞧瞧你到底怎麽編。”
說完,他直接盤腿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撓撓耳朵,煞有介事的做傾聽狀。
衆人見狀,亦跟着學,個個目光不善,圍着秦淮揚便坐了一個圈。
秦淮揚見了這陣仗,心下頓時有些慌了,他嗓音微微顫抖着。
“我是因爲,因爲我娘,她不讓我同知魚來往,便将我鎖在家中,以至于消息閉塞,所以才沒能及時探望蘇叔。”
說着,他一臉無辜,甚至有些迫不得已的模樣。
蘇文煦挑着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他身子微微後傾,雙手撐着石頭作半躺狀,慵懶且嚣張。
“喲,這麽說來,還是我們錯怪你喽?”
蘇文煦拔高了嗓音,故意說着反話。
這丫的嘴裏吐出的話,他們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因爲前些日子,他還看到秦淮揚同村頭夥伴聊天的場景,如今還曆曆在目呢!
秦淮揚沒有聽出話音,連忙谄笑着點點頭。
“可不是嘛。”
“不過,這也不怪你們,主要還是因爲我沒能及時去看蘇叔,才惹了這天大的誤會。”
他嘴裏說着大度的話,眸光卻是盯着蘇知魚一刻不曾離開。
旁人怎麽想他無所謂,隻要這錦鯉小福星認爲他是無辜的便可。
日後的錦繡前程,可全系在她身上呢!
而且他一個經曆兩世的人,同這些孩子計較也太難看了些。
巧舌如簧的辯解一番後,他故作輕松的走到蘇知魚跟前,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知魚妹妹,日後淮揚哥哥會多抽時間陪你的,相信你一定會原諒淮揚哥哥!”
反正蘇知魚以前對他癡迷,天天就是跟在屁股後面叫哥哥。
如今生氣,左右也不過是一時裝裝樣子而已。
如今自己如此低三下四,給足了她面子,她總該原諒他了吧?
到時候再給點蠅頭小利,她定然會答應娃娃親的事。
以後他便可以跟着這小錦鯉飛黃騰達,平步青雲,走上人生巅峰了!
秦淮揚越想越興奮,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