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裏一個濃眉大眼的女子一臉不情願，眉眼間充滿了對蘇知魚的敵視。
蘇知魚有些納悶。
她似乎沒有做什麽得罪這女子的事吧！
在她疑惑之際，甄眉兒臉色瞬間就拉黑了。
“怎麽了？爲什麽不跳？”
眼前這個丫鬟平日裏仗着是母親房裏的大丫鬟，總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再加上她在家裏沒怎麽擺大小姐的架子，以至于這些丫鬟都恃寵而驕了。
如今竟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忤逆與她，簡直就是放肆。
眼看甄眉兒要發火了，其他幾個丫鬟也紛紛福身行禮。
“小姐，我們都不太想跳舞。”
這下甄眉兒一下子有些愣住，她不明白的皺起了眉頭。
“給我一個理由！”
丫鬟們扭扭捏捏，紛紛低垂着腦袋推搡着身旁的同伴。
“你說，你說。”
“還是你說吧！”
叽叽喳喳一陣後，甄眉兒的耐心都快被磨光了，她闆着臉伸手拽了一個平日裏話最多的丫鬟。
“紅杏，你來說。”
紅杏嘴角一癟，攪動着手指看了一眼酒樓中央的定情台。
“小姐，咱們雖說是丫鬟，可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丫鬟，都是良家女子，讓我們去跳舞取悅客人，這與那些風塵女子有何區别？”
紅杏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其他丫鬟也跟着點頭附和。
“是呀，小姐，我們可不想當戲子。”
一頓抱怨不滿之後，蘇知魚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便将甄眉兒拉到了一側。
“眉兒，要不就算了，本來也是個錦上添花的事，不跳也沒關系。”
原本她也沒想着弄這麽一出的，不過是拗不過眉兒罷了。
甄眉兒卻一臉堅定，她平日裏和氣，但不代表她沒有脾氣。
她好歹也是甄家獨一無二的大小姐，難道這麽點事都安排不好？
心頭一口氣堵着，甄眉兒說什麽也聽不進蘇知魚的勸。
她一把摁住蘇知魚的肩頭，鄭重道。
“放心，我絕對不會關鍵時刻掉鏈子。”
說罷，她将蘇知魚安置在一邊，自己則沉着臉緩緩走到丫鬟們跟前。
“你們聽清楚了，這裏是酒樓不是青樓，讓你們跳舞沒讓你們賣身，别以爲是我甄府的丫頭就高人一等，今天若是不想跳可以，那也不用回甄府了。”
甄眉兒難得這般疾言厲色，言語間鋒芒畢露，絲毫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
丫鬟聽完紛紛面面相觑，似乎都有些怨言，可又不敢說。
最後還是甄夫人房裏的大丫鬟柳青站了出來。
“小姐，我們是夫人屋裏的，除了夫人，就算是您也無法決定女婢們的去留。”
被當衆頂撞，甄眉兒臉上有些挂不住，臉色更黑了。
“好，好得很，柳青，你覺得我不能做主是嗎？那今天我偏要做會主，看看我娘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來人，回府去取來柳青的賣身契，本小姐要把她發賣，以後就不是我甄府的丫頭。”
甄眉兒直接打發了身邊的小厮。
小厮得令，快馬加鞭就朝着甄府的方向趕了回去。
這下，柳青臉色瞬間白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珠。
“小姐，夫人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