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甯,機關可能不在這崖壁之上。”
她一路走來,眸光一刻都沒有離開過這片崖壁,雖然上面怪石嶙峋卻并沒有特别之處。
賀蘭甯也贊同的點了點頭,隻是那對鋒芒畢露的眸子卻悄悄斂成了兩條縫。
“我們剛進來的時候,最先看到的就是那一池水潭,玄機可能還在那邊。”
蘇知魚擡頭,看了一眼頭頂盤旋的七彩光芒,腦子裏忽然閃現出了水潭中被光華籠罩的拿一片荷葉上。
“賀蘭甯,我們進來的是後是不是看見荷葉了?”
“是啊!”
賀蘭甯不解,隻是順着蘇知魚的話回想了一下剛入古墓時候入眼看到的情形。
“你不覺得奇怪嗎?那麽一大片水潭,其中就隻有一株蓮葉,這不合常理吧?”
蓮葉是一種根須植物,隻要不是人爲抑制,在合适的環境下就會大面積生長,按理說這古墓不常有人來,荷葉應該是長滿了水潭的。
這麽一想,蘇知魚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拉着賀蘭甯飛奔似的回到了最初進來的地方。
果然,那裏依舊隻有一株蓮葉浮動在水面,夜明珠下的華光将其籠罩,生機勃勃。
蘇知魚挽起褲腿想也沒想就下了水潭。
賀蘭甯驚慌,本想阻止,可已然來不及,便隻得跟着下了水。
趕上蘇知魚的腳步,他一把扯住了蘇知魚的胳膊,劍眉緊鎖。
“蘇知魚,你想幹嘛?”
蘇知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荷葉,任由賀蘭甯如何阻止,她依舊執着的來到了荷葉跟前。
“果然,我猜得沒錯!”
蘇知魚将小手放在荷葉之上,觸摸到的果然不是一般荷葉所帶來的柔韌感,而是入手溫涼的碧玉。
此時,賀蘭甯也發現了荷葉的玄機,不禁喟歎一聲。
“蘇知魚,你是如何知道這不是一片真的荷葉?”
“因爲隻有一片,而且它還不會雖水波起伏。”
二人走近,才算真真切切看清楚荷葉的形狀,雖然栩栩如生,遠遠看去足以以假亂真。
華光下,荷葉中間那一塊凹陷,湊近一看顯露無疑。
蘇知魚下意識摸向懷裏的那一個赤金蓮台,一個大膽的想法油然而生。
蓮花不就是長在蓮葉上面的嗎?
拿出蓮台,猶豫再三後,蘇知魚還是緩緩的将其朝着荷葉上的凹陷處放了上去。
“咔嚓!”
一聲機械契合的聲音響起,蘇知魚眸光一喜,下意識就握着蓮台底下輕輕晃動兩下。
轟的一聲巨響傳來,她們身下的水潭開始大量的向外冒着氣泡,水面猶如沸騰了一般。
賀蘭甯有些驚慌,立刻将蘇知魚護在懷中,利用水流浮力,盡可能拉開與荷葉之間的距離。
待到他們爬上岸後,水潭裏的水便不再往外冒氣泡,而是逐漸分流到了兩邊。
看着眼前不可思議的變化,賀蘭甯深邃的眸子染上了許多不解之色。
“蘇知魚,你是如何發現機關在荷葉上的?那處凹陷爲什麽在遠處根本就看不見?”
“發現機關?我隻是抱着試試的心态罷了,可惜了我那盞純金蓮台啊!”
蘇知魚看着漸漸沉入水下的純金蓮台,一陣揪心的不舍油然而生。
“至于之前沒有發現蓮葉上的凹陷,是因爲燈下黑的原理。”
他們一進入古墓,視線就被頭頂光華璀璨的夜明珠所吸引,自然難以注意到華光之下的這麽一處隐蔽凹陷。
聽完蘇知魚的解釋,賀蘭甯如醍醐灌頂,瞬間就通透了。
“原來如此!”
等待了片刻,水流的勢頭逐漸減小,取而代之的則是分流兩側後水潭中央冉冉升起的一副棺椁。
棺椁通體晶瑩剔透,裏面隐隐約約躺着一個姿态華貴的女子,安詳靜美。
“水晶棺?”
蘇知魚訝然吃驚,一雙杏眼随着棺椁的上升越睜越大,眼底星耀閃爍。
這樣的棺椁她隻是在書中看到過一次罷了,沒想到在古代就有如此精雕細琢的工藝了。
蘇知魚好奇,忍不住朝着水晶棺徐徐靠近。
賀蘭甯擔心有危險,一路跟随這蘇知魚,觀察着四周,時刻保持者警惕。
越是靠近棺椁,一股寒意越發明顯,蘇知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呀!”
蘇知魚忽然驚呼一聲,驚訝的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指着棺椁中靜靜躺着的女子。
“不對……”
女子面容姣好,氣色紅潤,露在外面的肌膚光潔透亮,似乎還存留着彈性。
蘇知魚好奇,下意識的就湊了過去。
可越是靠近,她的柳眉鎖得越緊,最後緊緊蹙在了眉心,形成了道道溝壑。
此女子音容笑貌就在眼前,栩栩如生,卻沒有任何生的氣息。
目光掃過女子,蘇知魚惋惜般長歎一聲後,餘光忽然瞟向了女子身側一卷絲帛。
“這是什麽?”
她好奇的将絲帛拿了起來,竟發現上面密密麻麻撰寫着一則故事。
故事簡短精辟,是以第一人稱講述了一位很久之前的公主,她很不幸得了一種不治之症。
公主有一個戀人,在公主死後曆盡千難萬險尋找了一衆秘法将公主的肉身完整的保存了下來,讓其得以永存。
看完故事,蘇知魚内心有一處最柔軟的地方隐隐有些觸動。
“這要一種怎樣的愛才能做到如此?”
賀蘭甯也感動不已,俊朗的面頰不再因爲警惕還顯得生硬,反而生出更多的柔情來。
“想來這裏躺着的便是這絲帛上的公主了,她是幸運的,即便死了,她的愛卻永不滅。”
蘇知魚剛将絲帛卷好,賀蘭甯忽然捏住了她的手腕,将絲帛翻了過來。
“反面還有一行字。”
如果有緣人看到,希望可以給水晶棺再放一圈碎水晶,用來将他的愛人淨化,之後裏面的财寶可随意取走。
蘇知魚念着上面細小的文字,心頭的暖意逐漸流向四肢百骸。
“至善至愛莫過于此,看來這對戀人也是至情至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