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蘇知魚怎麽強調,除了老秦之外,其他人都沒太放在心上,反而更加關心起老蘇頭的身子骨。
一番噓寒問暖之後,衆人也都散去了。
蘇知魚從老蘇頭的屋子裏出來,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事太不尋常了,定是有人故意針對他們老蘇家。
就在蘇知魚愣神之際,大門口一陣敲門聲傳來。
“誰呀?”
蘇知魚迎面去開門,腦子裏卻還是想着劫匪的事。
門打開,雲澤一臉急切的就沖了進來,眸光在院裏一陣亂掃。
“蘇知魚,你們家茅房在哪呀?”
他雙腿夾緊,扭扭捏捏的在院子裏一陣亂竄。
蘇知魚無語,沒好氣的指了指院子的一隅。
“那!”
順着蘇知魚的目光看去,雲澤眸光一亮,整個人如箭在弦,一下子就沖了過去。
解決了雲澤,蘇知魚才将目光轉向了門口的賀蘭甯,不由得一怔。
“賀蘭甯,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此時的賀蘭甯臉色蠟黃,眼底淤青,就像是幾天沒合眼一樣,疲态盡顯。
他垂着眼睑,邁着沉重的步子進了院子。
“沒什麽,就是最近休息不太好,可能是換了地方,有些不适應吧!”
“不适應?”
蘇知魚蹙眉,眸光有些怪異的上下打量起賀蘭甯來。
據她所知賀蘭甯應該是打小養在京城的富貴少爺,如今回到京城應該是熟悉的呀,怎麽會不适應?
“你到底怎麽了?”
蘇知魚話音剛落,上完茅廁的雲澤走了出來,一副操碎心的模樣唉聲歎氣。
“蘇知魚,你真得好好看看我家少爺,他半夜總是睡不好,時常做噩夢,所以精神一天不如一天。”
“做噩夢?”
蘇知魚詫異,二話沒說就執起賀蘭甯的手腕,強行把起脈來。
脈象虛浮無力,的确是失眠多夢的症狀。
可是轉念一想,賀蘭甯雖身患頑疾,可是意志堅定非常人能及,是什麽事情擾了其心智,讓他徹夜夢魇?
心頭疑惑,她趕忙将賀蘭甯迎進屋坐了下來。
“你都夢到什麽了?”
聞言,賀蘭甯臉色不甚好看,憤懑中帶着一絲歇斯底裏,最後化作一抹濃濃的憂傷。
“夢到我爹娘了。”
蘇知魚啞然,連忙閉嘴不再追問,甚至有些懊惱的打了打自己的嘴巴。
真是嘴賤啊!
賀蘭甯曾跟她說過家中變故的事情,這麽久都沒能打聽到他父母的消息,恐怕……
想到這,蘇知魚說話越發謹慎了些。
“要不要我給你弄點安神的藥試試?”
“不必了,我很開心能見到他們。”
賀蘭甯搖了搖頭,雖十分疲倦,也不想連夢到父母的機會都舍去了。
就那麽一瞬,蘇知魚似乎能理解,不忍的長歎了一口氣。
“可是長期這麽下去,你的身體會負荷不了的。”
心疾之人最忌情緒波動巨大,賀蘭甯此舉無異于在負重前行。
蘇知魚很是擔心,可又不知如何相勸。
忽然間,她眸光瞥向了賀蘭甯腰間一處陌生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