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挺好,習慣了,不想變。”
晨光熹微,慢慢的有些光暈撒進了院子,映在了赤腳醫略顯花白的鬓角上。
蘇知魚微微一愣,鼻頭有些發酸。
幾年不見,赤腳醫已經老了。
“師父!”
忽然,蘇知魚面對着赤腳醫喊出了她早已埋藏在心底的稱謂。
赤腳醫一愣,眼角的皺紋微微抖動,瞳孔驟然擴大,一臉驚詫。
“丫頭,你剛剛叫我什麽?”
“師父!”
蘇知魚切切實實的又喚了一聲。
赤腳醫頓時熱淚盈眶,激動的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蘇知魚連忙将竹籃子裏的糕點系數端了出來,又親自倒了一杯茶水。
其實自打赤腳醫第一天教她醫術,她便認定了這個師父。
隻是當時她在村裏的名聲實在太臭了,怕牽連到赤腳醫,這才一隻隐忍着。
如今她都要走了,理應回來拜别。
蘇知魚端着茶水來到了赤腳醫的面前,畢恭畢敬的折下了腰。
“師父,這杯拜師茶早在你授我醫術時就該敬您了。”
赤腳醫老淚縱橫,眼底的淚光閃着光芒,彰顯了他此刻的激動。
“乖徒兒,快起來!”
扶起蘇知魚,他心滿意足的喝下了茶水。
“丫頭,你今日回來,是有什麽事嗎?”
“不滿師父,我此次是來向師父辭行的。”
“辭行?”
赤腳醫訝然。
“你這是要去哪裏?”
蘇知魚指着東邊剛剛升起的太陽,迎風朝氣蓬勃的笑了笑。
“去京城,去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闖蕩一番。”
赤腳醫眯起眼睛,仰望着東升的旭日,笑意從眼底溢出了眼眶。
“出去看看也好!”
感歎一聲後,赤腳醫忽然是想到了什麽,連忙放下茶杯,摁了摁蘇知魚的肩頭。
“丫頭,你等一下,既然你要去京城,爲師有一物贈予你。”
有東西送她?
蘇知魚驚訝萬分,當即就好奇了起來。
“師父,是什麽呀?”
赤腳醫一臉神秘,笑兮兮的戳了戳她的鼻頭。
“一會你就知道了。”
不一會,赤腳醫就捧着一個黑金匣子從屋裏走了出來。
他将黑金匣子擦了又擦,很是珍視,最後才放到了蘇知魚的手裏。
“這是一張藏寶圖,是我太爺爺當年将東西藏在京城雪山下某處,可憑這張藏寶圖找到位置。”
蘇知魚大驚,連忙将黑金匣子還給了赤腳醫。
“這麽貴重的東西,徒兒不能收。”
這些年,她除了給赤腳醫制造麻煩,引來禍端,從沒盡到一個做徒弟的責任,哪裏還敢奢求這些。
赤腳醫一臉淡然,硬是拽着蘇知魚,将黑金匣子收下。
“沒有什麽能不能收的,爲師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無兒無女,幸得你還能喚我一聲師父,這些東西就當爲師贈予你的吧。”
當初,他第一次見到蘇知魚的醫術天賦時就驚歎不已,很想收爲徒弟。
可轉念一想,就他這點微末醫術,便沒好意思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