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眼神好恐怖,她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黃彩鳳也吓得臉色發白,略顯寬大的衣衫下,身子瑟瑟發抖。
“我怎麽知道,還不是出的馊主意。”
如今想來,不但事情沒成功,反倒惹了一身騷,當真是背時。
眼看兩人都快吓破膽了,蘇知魚也沒那閑工夫了,挽着洪秋蓉的胳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一進家門,大大小小的包裹堆了滿院子,蘇知魚和洪秋蓉竟連一處落腳地都沒找着。
“娘,你們這是做什麽?”
徐采菊從包裹堆中露出一張笑臉來,然後垂着腰背戰了起身。
“知魚啊,你總算是回來了,明天就要走了,你看,我們已經把行囊收拾的差不多了。”
“差不多?”
蘇知魚一臉無語,左右翻看了一下包裹。
鍋、碗、瓢、盆,一樣不落全給帶上了。
趴在一口大水缸邊沿上,蘇知魚臉色越來越黑,有些哭笑不得。
“娘,你幹脆把這四合院一并給搬去京城得了。”
收拾行囊是指帶些金銀細軟,輕裝上路就行。
如今這模樣,知道的曉得他們是舉家搬遷去京城,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個镖局壓貨呢!
清點了一些包裹,蘇知魚單獨分了出來。
“帶上這些就夠了,其他通通不要了。”
徐采菊實在不舍,左瞄右看硬是又塞了些包裹在清點好的行囊中了。
拗不過徐采菊,蘇知魚隻得無奈的同意了。
畢竟這農村裏活了半輩子的人總是念舊的。
當天夜裏,一家人都喊聲四起,隻有蘇知魚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她雙手反過頭頂枕在後腦勺下,眼珠子看着床頭被夜風吹得叮當作響的風鈴,一時思緒翻飛。
此去京城,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有些人和事還是需要去打聲招呼的。
至少赤腳醫那裏,她得親自去辭行。
第二日,趁着大家還沒起床,蘇知魚就隻身回了一趟蟠桃村。
她一路直奔村裏的後山腳下,手裏還擰了一籃子糕點。
這些糕點是她連夜做出來的,都是按照赤腳醫的喜好特制的。
來到山腳下的茅草屋前,蘇知魚一臉恭敬的站在屋外,臉上始終挂着淺淺的微笑。
這時,茅草屋的門吱呀一聲響起,赤腳醫身背竹簍,手持釘耙,一下子愣住了。
“你是?”
蘇知魚眼眶有些紅,可依舊保持着微笑,朝着赤腳醫擡來擡手裏的竹簍子。
“赤腳醫,還是習慣這麽早出門采藥啊!”
這聲音?
赤腳醫眸光一亮,略顯蒼老的臉頰上笑意盎然。
“丫頭,是你呀!”
他連忙放下釘耙,卸下竹簍,将茅草屋的大門敞開了。
“快快,快進來。”
蘇知魚笑意盈盈,恭敬行了一禮後,便大大方方進了屋。
她朝着院裏四周掃了一眼,不禁心生感慨。
“赤腳醫,你這裏還真是十年如一日,一點沒變啊!”
幾個老舊的晾藥簸箕一如既往的擺放在院子的四個角落裏,隻是上面多了些歲月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