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平日裏一本正經,甚至有些少年老成的賀蘭甯也有這般破皮無賴的模樣。
每幾日她們便要舉家搬遷到京城,說不定日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相見呢。
這麽一想,蘇知魚也就釋然了。
“行吧,留宿就留宿。”
賀蘭甯眉梢一揚,十分嘚瑟的捋了捋對襟衣領。
“此去京城,路途遙遠,要不我們結伴而行?”
“結伴!”
蘇知魚恍然。
對哦!
賀蘭甯和大哥都通過了縣試,也都是要去京城參加殿試的,她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蘇知魚一拍大腿,面露狡黠的蹭了蹭賀蘭甯的胳膊肘。
“賀蘭甯,你對這次殿試有幾分把握?”
賀蘭甯嘴角斜勾,露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淺笑。
“十分!”
蘇知魚愕然,随即不以爲然的努了努嘴。
“切,瞧你那臭屁樣,你可别忘了,我大哥也是此次殿試的參與者之一。”
“哦?那比比看。”
賀蘭甯胸有成竹,一把折扇自信的在指尖掄開。
“要設點什麽彩頭不?”
“賀蘭甯,你還來勁了是不?”
蘇知魚有些憤憤不平,可又不知附和反駁。
畢竟,就學問而言,大哥已然是很優秀了,可是跟賀蘭甯比起來,就略遜一籌了。
這是事實,她不得不承認。
白了賀蘭甯一眼,蘇知魚沒好氣的扭頭回屋去了。
第二日清晨,天剛剛亮,蘇知魚就爬了起來給大家做好了早膳。
“大嫂,今日咱們就去會會那個鄒二狗如何?”
“好!”
洪秋蓉眼圈黑黑的,面上怒意違未減,明顯就是憋了一肚子火,等着今日發作的。
二寶也看出了洪秋蓉的怒火,吓得一直縮着脖子不敢大聲喘氣。
蘇知魚一來,他立刻就躲到了蘇知魚的身後。
“小姑,我們真的要去嗎?”
鄒二狗雖說比蘇文煦大不了多少,可那一身的腱子肉很是紮實,看着都讓人瑟瑟發抖。
“要不,咱叫上四叔五叔壓壓陣腳?”
蘇知魚擡手扶額,一陣無語。
“二寶,咱又不是去打架,叫上你四叔幹嘛?”
再說了,人多了反而容易打草驚蛇,何況蘇文煦要真去了,指不定還得幫倒忙。
三人吃完早飯,就急匆匆出了門。
二寶打頭陣,一路上輕車熟路的就往鎮西頭的一處迂回巷子裏走去。
蘇知魚和洪秋蓉則蹑手蹑腳的跟在後面,始終保持着安全距離。
不知饒了幾條巷子,二寶終于停下了腳步。
他走到一處虛掩着的木門前敲了敲門。
“二狗哥,二狗哥,你在嗎?”
木門有些年頭了,被這麽一敲發出嘎吱嘎吱搖搖欲墜的聲響來。
不一會,門就被人從内打開了。
鄒二狗灰頭土臉的探出一顆腦袋,在門口左右張望了好一會,才将二寶拉進了門。
“糖吃完了?”
不等二寶開口,鄒二狗就龇起一口黃牙,露出一臉的壞笑。
二寶點點頭,然後學子蘇知魚教他的模樣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嗯,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