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寶吐出來的這一顆槟榔明顯是制熟了的,表皮黝黑,散發着靡靡的腥甜香氣。
這種槟榔初食有一種窒息感,慢慢的就會感覺冰涼舒爽。
二寶年幼不懂事,怎麽可能會炮制這東西!
那這東西哪裏來的呢?
蘇知魚百思不得其解,趁着衆人沒有注意,她将槟榔攥在手心掩于衣袖之中。
借着給二寶仔細檢查身體,她将洪秋蓉和二寶拉到了院子的一側。
“二寶,你告訴小姑,這東西哪裏來的?”
二寶一臉懵,驚魂未定的大口喘着氣,看着蘇知魚手裏的槟榔就吓得瑟瑟發抖。
“這是鄒二狗給我的,說是糖,可好吃了。”
“鄒二狗?”
蘇知魚瞬間警覺,摸着二寶的腦門,眸光一窄,小臉透着涼意。
“大嫂,你可知這鄒二狗是什麽人嗎?”
洪秋蓉一愣,擰着眉頭細細回想起來,忽然她一拍大腿,臉色驟變。
“俺想起來了,鄒二狗是咱蟠桃村一個地痞流氓的兒子,算起來跟老四超不多大了。”
這麽一提醒,蘇知魚似乎也有了一點模糊的印象。
蟠桃村好像是有這麽一号人,成天跟着他爹幹些偷雞摸狗見不得人的勾當。
有一回他爬牆頭偷看寡婦洗澡,被她和四哥撞破還狠狠教訓了一頓呢!
記憶越來越清晰,蘇知魚眉頭也越擰越緊。
“原來是他!”
可即便鄒二狗銜私報複,也不可能會懂這些門道呀!
此事定有蹊跷。
蘇知魚蹲下身子,摁住了二寶的肩頭,一臉嚴肅。
“二寶,你聽小姑說,這東西不是什麽糖,而是害人的東西,你不要再吃了。”
二寶寶石般的眼珠子透着迷惑,卻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
“好,二寶乖,二寶不吃了。”
說完,二寶将手伸進一兜裏,一下子又掏出了好幾顆槟榔放進了蘇知魚的手心。
“全在這了,二寶說話算數。”
看着眼前黑黢黢的槟榔果,蘇知魚眸子眯成了一條縫,後槽牙都咬得嘎吱響。
盡然有這麽多?
若是二寶真的将這些吃了,都足以讓他上瘾而欲罷不能了。
這件事絕非小事,得查清楚才行!
洪秋蓉看出了不對勁,擔憂的扯了扯蘇知魚的胳膊,從其手中拿起一顆槟榔仔細研究了起來。
“知魚,怎麽回事,這東西到底是什麽呀?”
蘇知魚斂了斂眸子,明媚的小臉立刻陰沉了下來。
“這是槟榔,雖可以食用,但是吃多了會有毒性,能麻痹人,久而久之毒性集聚,食用之人會口生瘡,難以治愈。”
“啊?”
洪秋蓉驚呼一聲,吓得花容失色。
“有毒啊!”
她手下意識一哆嗦,便将手裏的槟榔扔在了地上,然後不停的擦手。
“這鄒二狗怎麽這般惡毒,竟用這麽陰狠的法子對付二寶。”
蘇知魚薄唇緊抿,眼底的怒意愈漸濃烈。
“有毒還是其次,最可怕的是這東西能讓人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