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未說明白,卻是非常的堅決和确定…
許墨山眯起了眼,心裏饒有興緻的笑了:“在這世上,總有一些人會不識擡舉的多管閑事,最後…你會發現在有些人面前,你根本就影響不了什麽!”
淡然一笑,許墨山出聲說道:“你這丫頭,真是越長大越不乖巧了,外公好不容易表揚我一句,你還冒出來損我,真的是…”
“大哥你還需要表揚啊?走到哪裏不都有一群人奉承着你?”許曼雯嬉笑着說道。
“說起來倒也是。”
許墨山點頭,随後站起身來走到洪陽面前,發笑道:“你來之前,外公一直都在誇你。”
洪陽一愣,倒是有些沒想到,眼前這自傲清高的家夥,今天居然是會主動來和他說話了。
幾天前,在那一場夜宴上,許墨山可是連一聲招呼都沒和洪陽打啊。
莞爾一笑,洪陽抿着嘴點頭,一本正經道:“這很正常,畢竟我這麽優秀,總不至于說我哪裏不好吧?”
“……”
許墨山一噎,忽然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這家夥,是在他面前自戀麽?
後頭的李烈懷望着兩人,一雙老眸中卻是充滿了笑意:“這兩人,最大的不同,大概也就是墨山謙遜虛僞,洪陽張揚坦誠了…”
“行了。”
李烈懷一擺手,極有威嚴的出聲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吃飯吧,”
許墨山深深的看了一眼洪陽,嘴角也是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先吃飯吧。”
于是,一個老頭子和四個年輕人,便是很快來到了同一張餐桌上。
李國歡最近在南海旅遊,李尋河姐弟倆則是下落不明,這頓午飯,也就是這麽五人了。
雖說人不多,桌面上的菜肴卻是頗爲豐盛。
“老爺子出手還真是大氣啊,每次都弄得這麽有派頭。”洪陽看了一眼諸多菜肴,雙眼放光的說道。
許墨山心中嗤笑:“土包子。”
“哈哈,你喜歡就好!”
李烈懷卻好似很欣賞洪陽的這種表現,大笑道:“這些菜啊,那都是吳媽辛苦半天做出來的,要是你們都不喜歡,那也太對不起她的辛苦了!”
一旁的吳媽笑道:“老爺說笑了,這都是我該做的。”
許墨山聞言一愕,随即也是恍然一笑,多看了洪陽兩眼。原來這小子的表現,都是演出來的啊。
不得不說,他這樣的确是很能讨人喜…
“可以開吃了嗎?”洪陽迫不及待的問道。
“當然可以,再不吃,飯菜可都要涼了!”
李烈懷笑着說道:“好了好了,都别愣着了,趕緊吃飯吧,墨山你多吃點,年輕人,有時候也不能太文雅了,要有點朝氣!就像洪陽這樣,多好?”
“…爺爺說的是。”
許墨山笑了笑,随後拿起筷子挑了一小口米飯,溫文爾雅的咀嚼了起來,安靜而紳士,一看就是在高等教育中成長的人物。
反觀洪陽,吃起飯來則是大口大口的來,吧唧吧唧還能吃出聲音來…
兩人坐在左右座,如此極端的反差,也是令人一目了然。
李烈懷看了看許墨山,暗自搖頭,又看向洪陽,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和藹歡喜的笑意。
他并不喜歡豪門貴族中的一些規矩,相比較而言,洪陽的這種率真和随行,反而是更合他胃口。
“後生可畏啊。”
心中暗笑幾聲,李烈懷卻也沒将話說出來,自顧自的開始吃飯。
李若曦倆女也是靜靜的吃着。
或許是因爲各有心事,又或許是因爲許墨山吃飯的方式實在規矩安靜,讓人都不好意思開口說話,導緻這頓午飯,全程都是保持着一種詭異的安靜。
站在一旁的吳媽都感覺心癢癢了。
死氣沉沉的!
最後,許墨山率先放下了筷子。
他從衣服口袋中摸出一條手帕,擦了擦嘴唇後,适才笑呵呵的出聲:“我吃好了。”
“這麽兩口就吃好了?”
洪陽嘴裏塞着不少米飯,含糊不清的說道:“大表舅子,看來你胃口不怎麽樣啊,女人吃的都比你多!”
許墨山聞言,不禁嘴角一抽,這小子是在給他找不痛快麽?
李烈懷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吃飽就行。”
“還是外公對我好。”
許墨山眯眼一笑,冷冷的瞥了洪陽一眼後,轉頭便看向許曼雯,笑着說道:“雯雯,吃好了麽?”
“還沒呀,沒看見我還在吃嗎?”
許曼雯疑惑道:“大哥有什麽事情嗎?”
“先吃飯吧。”
許墨山淡笑道,吃飯時不說話,是他們貴族中的規矩。
“哦,那我就吃一天了,你慢慢等着吧。”許曼雯撇了撇嘴,不以爲意的說道。
“……”
許墨山又是被噎住,這一刻,他仿佛是突然發現,在這個群體中,他是完全格格不入的。
幾乎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同時他也感覺到吃驚,什麽時候開始,和他一起長大的小妹許曼雯,也變成這般沒有規矩的人了?
“入鄉随俗,既然他們沒有這規矩,那…那我遷就一下吧。”
許墨山暗暗吐了口氣,繼續望着許曼雯,笑道:“三天前,我和你說過的事情,考慮的怎麽樣了?”
“什麽事情?”許曼雯眼中閃過一絲懊惱,假裝自己已經忘記了。
許墨山也不着急,耐心道:“就是回燕京的事情。”
“回燕京?”
沒等許曼雯說話,李烈懷便是花眉一挑:“雯雯要回燕京?”
“是的。”
許墨山說道:“忘了和外公交代,此番我來羊城,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帶雯雯回去,爸媽都很想她了。”
“我不回去!”
許曼雯臉色頓時難看了下來,蹙眉道:“我才不要回去呢!我在羊城過的快樂的很,爲什麽要回去?”
“雯雯,你年紀也不小了,不能再任性了。”
許墨山皺眉,英俊的臉上,露出了嚴厲之色,道:“這是父親的命令,你不想回去,這次也必須跟我回去!”
“我…”許曼雯俏臉漲紅,注視着嚴肅的許墨山,卻是忽然說不上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