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被人叫爲斷頭崖,主要還是因爲這座山峰,驚險高聳,而在頂端的山頭,則是如同斷了一部分一般。
遠遠望去,就如一位巨人頂天而立,卻是沒了首級。
看起來倒是有着幾分壯觀之意…
夜色如墨,柔和的月光揮灑在這片大地上,那高聳入雲的斷頭崖頂,此時則是有着一道人影盤坐着。
在人影的身旁,活躍着好幾條烏黑森然的毒蛇,毒蛇圍着他打轉,仿佛是在對他行君臣之禮。
這一幕,無疑是詭異驚人的。
手機響起,老蛇君挑了挑那花眉,接起手機出聲道:“何事?”
“呵呵,沒什麽事情,隻是這殺人夜中,頗爲寂寥,特地打電話來問候問候老蛇君,我幫你找來的三條大蟒蛇怎麽樣?”
對面傳來杜奇那陰冷的笑聲。
“還不錯。”
老蛇君點了點頭,猩紅的眸子中,寒意流轉:“殺那洪陽小兒,斷然足矣。”
“那就好!”
對這樣的答複,杜奇顯然是很滿意,他大笑:“成敗就看今晚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老蛇君直接挂了電話,因爲他的眼中,已經是看到了兩道人影,靈活而迅捷的從山下攀爬上來。
月光柔和,秋風蕭瑟,吹起了那一男一女的發絲,兩人的面龐,也是曝露在老蛇君的視野中。
正是洪陽和蕭筱,應約來戰!
“呵。”
老蛇君仍然盤坐着不動,眼神淡漠的望着兩人,冷笑出聲:“你這該死的小兒,倒是有幾分腦子,還知道帶幫手來!”
“對付你這種老巫師,一個人來多少有些風險,我才剛結婚,可沒那心思和你玩命。”
洪陽笑呵呵的來到了山頂,在距離老蛇君還有十數米的位置停下,淡笑道。
“玩命?”
老蛇君搖頭,嗤笑道:“莫不成,你是認爲帶這麽一個小丫頭片子來,就能是我的對手了?”
“喲,看不起女人啊?”
蕭筱挑了挑那漂亮的眉毛,冷笑道:“我說你這老怪物也别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還瞧不起找幫手呢,有本事,你倒是别找那些毒蛇幫你啊,真刀真槍的打,你能在我手上走出十招就算你赢了!”
“伶牙俐齒,尖酸小輩!”
老蛇君皺眉,眼神瞬間淩厲了許多,他瞪着洪陽兩人道:“原本隻想爲我那不争氣的徒兒報仇,既然非要多一個人來送死,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話落,老蛇君分毫不墨迹,那平放在膝蓋上的幹枯老手抖了抖,一股陰冷的肅殺之氣,登時彌漫了全場。
嘶嘶嘶…
陰暗中,一道道滲人的詭異聲傳來,很快,洪陽兩人便是看到,一雙雙猩紅的眸子已經将他們包圍。
一重又一重,宛如是一隻隻黑暗中的火蟻,詭異而森冷。
但這些顯然不是螞蟻,而是無數條被老蛇君所控制,從而導緻蛇眸猩紅的毒蛇!
衆多毒蛇一邊吐露着蛇信子,一邊注視着洪陽兩人不斷靠近,不斷發出的聲音,讓人心頭發寒。
若是普通人,光這一幕就絕對要被吓的腿軟。
西域蛇君,自古相傳,兇名遠揚,着實不是吹噓出來的…
“陣仗還挺大。”
洪陽瞧見這一幕,搖頭看向身旁的蕭筱:“怕不怕?”
“我還想問你怕不怕呢。”
蕭筱聳肩,撇嘴道:“我比它們毒一百倍!”
“那就好。”
洪陽點頭,而兩人面對這些毒蛇的靠近,各自手掌也都是摸向了小腿部位,将那藏着的利刃給抽了出來。
寒光閃爍,殺意升騰。
那些緩緩靠近的毒蛇,仿佛是感覺到了威脅,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
“跳梁小醜。”
老蛇君則是冷哼一聲,雙眼一眯,手指抖動,頓時那些毒蛇都仿佛是得到了不可違抗的命令,紛紛眼神瘋狂嗜血了起來。
啾啾啾!
衆多毒蛇,争先恐後的彈跳而起,就如蝗蟲過天一般的朝着洪陽兩人蜂擁而去,張開大嘴咧開毒牙,猙獰吓人。
而洪陽和蕭筱則是背靠背,看着諸多毒蛇席卷而來,面色不改。
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數不勝數的毒蛇,不斷的朝着洪陽兩人沖來,而兩人反應也是極其的迅捷驚人,手中利刃揮舞,竟是讓那些毒蛇在咬到他們之前,統統是先斷了頭。
腥臭的蛇血,揮灑了全場。
一條條毒蛇蜷縮而起的屍體,也是不斷在兩人面前堆集,轉眼不到三分鍾,就形成了一座小山巒…
老蛇君獨處圈外,看到洪陽和蕭筱那極具默契的配合,以及驚人的反應力、速度、持久力等等各方面實力,他那猩紅的雙眸中,不由露出了訝異之色。
洪陽的本領,他算是已經見識過,但這蕭筱他的确沒想到,小小身闆隐藏着的實力,竟是不比洪陽遜色多少。
老蛇君抖了抖嘴角,獰笑出聲:“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殺多久的毒蛇!”
猛然,老蛇君雙掌合攏,緊握成拳。
嘶嘶嘶…
這詭異的聲音,忽然間更加的刺耳密集了。
“還有這麽多?”
洪陽和蕭筱看到那山下不斷沖湧而上的諸多蛇影,也是不由變了變臉色。
這老蛇君顯然是已經将控蛇之術練到了極緻,隻要他想,幾乎方圓一定範圍内,所有存在這的毒蛇都是能夠爲之所操控。
亦是因此,蛇君在郊外的威脅力,才能夠發揮到最恐怖的效應。
“撒硫磺!”洪陽喝道。
蕭筱沒猶豫,聽到洪陽的喝聲,便立馬摸出腰間早就準備好的一袋硫磺粉,在兩人身旁迅速的撒了一圈。
蛇怕硫磺是本性,既然是來對付老蛇君,他們自然早就想到過這一幕的發生。
果不其然。
當蕭筱将硫磺粉灑滿一周的時候,那些令人心悸的毒蛇,皆是本能的打了個寒顫,眼中的猩紅之色,也是忽然暗淡了許多。
老蛇君皺眉:“你們這兩個小崽子,還真是有夠狡猾!”
“呵呵,不過硫磺在我這,可沒什麽用處!”冷笑過後,老蛇君忽然吹了一個口哨,那些剛剛望而止步的毒蛇,豁然間,攻勢竟是更爲猛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