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籁俱靜,死一般的寂靜。
現場所有的目光,在此時都是不約而同的彙聚到洪陽身上,他們發現,這一刻,這個吃相極差的男人,竟是有些偉岸的感覺。
人罵他,他淡然處之,人罵他老婆,他二話不說就給了一個耳光…霸氣!
隻是,并沒有人喝彩,因爲被打的人是曹樹…
不遠處,杜奇看到這突然發生的一幕,臉上那陰冷的笑容也是逐漸僵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震撼之意。
“這小子,居然敢對曹樹動手?”杜奇眉頭深皺,顯然是沒有想到這種事。
衛文安跟在杜奇身旁,緩緩回神:“看來這小子不知道曹樹是誰…我去幫一下曹樹。”
“哎。”
杜奇卻是攔住了衛文安,搖頭發笑:“這時候,多管什麽閑事?他既然犯了這種蠢事,那就任由他去,打了曹樹,可就等于是得罪了曹家,多好的事情?”
“這…”
衛文安愣了一愣,随後也是笑了起來:“還是大少聰明!”
杜奇笑而不語,雙眼虛眯,冷冷的望着洪陽:“隻是一道開胃菜罷了,随便他怎麽玩,今晚…他都好受不了。”
…
這邊。
甯靜的氣氛中,曹樹因爲洪陽那狠辣的一耳光,臉皮刺痛火辣,腦袋嗡嗡作響全然懵逼,他呆呆的看着洪陽,一時之間,仿佛是不敢相信,在這羊城居然還有人敢打他。
緊接着,曹樹回神。
“混蛋,你敢打我?你…”
啪!
曹樹話還沒說完,又一耳光落在他的臉上,這一次,聲音更爲響徹,力道也是更足,直接是讓他臉龐有些浮腫了起來。
洪陽臉色不變,冷冷的看着曹樹道:“給我老婆道歉。”
曹樹紅了眼,大怒:“你特麽…”
啪!
同樣的位置,更是兇狠的一耳光,直接是将曹樹給掀翻在地,龐大的力量,此時已是讓他嘴角開裂,血水滲透而出,在燈光下頗爲刺眼。
旁人皆是心驚不已。
洪陽俯視着曹樹,神情淡漠:“道歉。”
曹樹咬着牙,雙眼猩紅面目猙獰,他死死的瞪着洪陽,狠狠的說道:“混蛋,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大哥是曹越!”
洪陽皺眉,搖頭:“看來你是不打算道歉了?”
“不道歉!”
曹樹态度十分堅硬:“你特麽有本事就給我等着,我讓我們家保镖來收拾你!”
砰!
洪陽一腳踢在曹樹的胸口上,後者的胸骨直接碎裂,凹陷了一大片,而其身影也是在地上筆直滑行了數十米,最後還是撞到了石柱,适才牽強的停了下來。
曹樹瞪大了雙眼,瞳孔緊縮,終于是說不了話了。
重傷!
旁人窒息。
已經寂靜了好久的氣氛,在這時,更是平添了幾分沉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洪陽身上,所有人的臉上,都是布滿了驚駭的味道。
這人,是瘋子!
這人,也是個變态。
一腳直接把曹樹的胸膛給踢塌了,滑行了如此之遠,這得多少恐怖的力量?他知不知道曹樹是誰?曹家的小少爺,他也敢打?
一股寒意,在衆人心頭誕生,看到曹樹此時的慘狀,不少人暗自退後了幾步,就好像遠離魔鬼一般的遠離洪陽…
這時候,杜奇終于是帶着衛文安跑來,他看了一眼曹樹,皺起了眉頭:“怎麽回事?曹樹怎麽了?”
沒人說話,因爲大家都擔心要是自己說了話,會不會被李若曦的這位變态老公給打殘廢了。
“還愣着做什麽?快送曹樹去醫院!”杜奇表演的有模有樣,瞪着身旁的衛文安喝道。
“是!”
衛文安忌憚的看了洪陽一眼,急忙将那已經昏死過去的曹樹背起來,急匆匆的朝白龍居外跑去,這曹樹要是真出什麽事情,他們也要有麻煩。
等衛文安帶着曹樹離開後,杜奇這才将目光放到洪陽身上,他臉色陰沉:“洪陽,你在做什麽?”
“你眼瞎麽?看不見。”
洪陽挑眉,看帶杜奇的目光也是冰冷,剛剛這家夥在外頭賊眉鼠眼的看着,洪陽豈能沒發現?
而旁人則是又震驚了:“這簡直是個瘋子啊,打了曹樹,還敢這樣和杜大少說話?還有什麽事是他不敢做的?”
“怕是見識淺,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
場内,杜奇嘴角直抽,目光近乎是兇狠的瞪着洪陽:“你知不知道你打了誰?曹樹要是出事情,你我都麻煩!”
“那不是挺好?要是不出事情,就我一個人有麻煩,那我多委屈?”洪陽嗤鼻道。
“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心裏不明白?”
洪陽眼神尖銳的望着杜奇,道:“你搞這麽個派對,把我叫來就是想欺負我?欺負我都還好說,但是連帶我老婆一起欺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不少人目光落到杜奇身上,還真是露出了些許狐疑之色。
都是羊城上流社會的人物,自然不至于太傻,他們都不認識洪陽,這家夥的行爲也足以見得,他的身份并不怎麽樣。李若曦雖說絕美,卻也不過是二流家族的人,理論上來講,洪陽和李若曦是不該到這的。
杜奇請了洪陽和李若曦,卻又在明知道曹樹性格,以及曹越追求李若曦多年的情況下,同時叫了曹樹,其居心何在?
“該死…”
杜奇覺察到周圍的目光,臉色也是忍不住變幻了一番,陰郁之色蔓延,倒是有些把他給難到了。
曹家和杜家,同爲羊城頂尖家族,若是這事情傳開,大家都知道是他有意安排的,曹家定然會不滿,對他來講并不是什麽好事。
事先,杜奇也是完全沒有想到,洪陽居然會二話不說,對曹樹下如此之重的手…扇幾個耳光和直接重傷,兩者間的性質可是完全不一樣的啊。
如果隻是扇幾個耳光,那杜奇完全不會有麻煩,但若是重傷…
這時候,回過神來的李若曦,深深的看了洪陽一眼後,也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美眸中盡是怒氣,她聲音冰冷的道:
“杜少,你明知道曹樹的性格,也知道超越追求我多年未果的事情,卻還安排了這麽長派對,你是存心欺負我們夫妻倆,還是想要借我們的手,讓曹樹重傷?”
“我想,你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