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免費治病。”
随着這清淡的聲音響起,現場的氣氛,忽然間安靜了下來。
白弘一下子就愣住了,而那黃嶽,則是臉皮子抽了抽,深深的看着洪陽好半晌,适才譏笑出聲:“年輕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治病不是免費收費的問題,而是你能不能治的好!”
“就是!”
白弘也是回過神來,瞪着洪陽怒道:“你搞什麽事情啊?神醫收三萬能把病治好,你行嗎?我看你也有病,腦子有病!”
“白弘,你怎麽說話的?”白素黛眉一蹙,臉色冷肅了下來。
“我怎麽說話了?老姐,我說你也真是的,找男朋友也不能随便找吧?就這麽個神經病,你也好意思帶回家裏來?”白弘并不怕白素。
“住嘴!”這時候,那白紹輝冷聲喝止了兩姐弟的争吵。
穆彩鳳也是很不高興的瞪着白弘,呵責到:“弘兒,平時爸媽都是怎麽教你的?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了?立刻給洪陽道歉!”
“我…”白弘很委屈,同時也很郁悶,怎麽着?這家夥才來家裏沒一會兒,就讓爸媽這麽喜歡了?這不是爸媽的風格啊!
反倒是洪陽,對于白弘的态度不以爲意,瞥了他一眼并沒有理會,笑着道:“叔叔嬸嬸,你們也别太生氣了,咱們别理他就行了…還是先說說治病的事情吧?”
見洪陽這般大方的樣子,白紹輝夫婦心裏有些愧疚,今天洪陽初到乍來的,竟是讓他受到了委屈,當真是不該啊。
不過他們也沒太矯情,當下目光一轉,已經不難做出選擇了,還是穆彩鳳親自點頭道:“洪陽,你來給我看看吧,剛剛咱們不是都說好了的嗎?”
“什麽?”白弘和那黃嶽紛紛吃驚。
“老媽,你幹什麽啊?你…你瘋了吧?讓他給你治病?萬一出了什麽事情怎麽辦?”白弘回神,急忙跑到穆彩鳳面前道。
“我看你才是傻了!洪陽本來就是個醫生,他也一眼看出了我的問題,自己家有神醫免費治,何苦要掏那麽多錢請别人治病?”穆彩鳳道。
“他一眼看出了你的問題?”白弘再吃一驚。
“還能騙你不成?”
穆彩鳳瞪了白弘一眼,低聲道:“你别在這瞎折騰了,拿點錢,送你這位‘神醫’走吧。”
因爲黃嶽一開口就是高價,穆彩鳳現在對他的感覺有些不好。
沒等白弘說話,那黃嶽又是挑了挑眉頭,冷笑出聲:“沒想到今日一行,居然還碰上了同行,不介意的話,就讓老夫多留些許時間吧,老夫倒是要看看,這小子有幾分能耐!”
黃嶽也是個貪錢之人,他不相信洪陽年紀輕輕的,真能有什麽本事,便尋思着先待着,等洪陽一會兒治療穆彩鳳沒效果,自出洋相的時候,他再出手也不遲。
白紹輝皺眉,正要強硬的趕走黃嶽,洪陽卻是眯了眯眼,饒有興緻的笑出聲來:“既然這位神醫這麽好學,那我也沒什麽好吝啬的,就讓他在旁邊看着吧,能學去幾分,就看他自己了。”
“口氣倒是不小!”黃嶽冷哼。
…
十分鍾後,仍然是在客廳,燈光通明。
穆彩鳳端坐在沙發上,洪陽則是正坐在她對面,細心淡然的給一包銀針做消毒工作,其他人,紛紛是遠遠站在一旁,沒有上來打擾。
白紹輝目露擔憂之色,說實話,今天和洪陽還是第一次見面,雖說他一眼看出穆彩鳳毛病的本領,很讓人驚奇,但到了這真正實踐治療的時刻,他心裏還是有些小緊張。
若是沒有那黃嶽在就算了,可眼下,這個外人正在一旁虎視眈眈,若是洪陽最後令人失望,這家夥,怕是少不了一陣冷嘲熱諷。
白素則是相對要平靜許多,對于洪陽的醫術,她有着絕對的信心。
而至于白弘和黃嶽,自然還是不會看好洪陽,在旁邊兩人臉上皆是有着嗤笑的味道,就等着洪陽和他們預期一般出糗了…
“嬸嬸,準備好了嗎?”
對于旁人的目光,洪陽視若未見,一系列消毒工作完畢後,他擡頭看着穆彩鳳問道。
“準備好了。”
穆彩鳳點了點頭,将那早已洗淨擦幹的右腳,放到了洪陽的面前。
中醫有雲,足通五髒,會全身脈絡…在針對脾胃的治療上,針灸腳底闆的幾個穴位,無疑是最有效也最直接的。
洪陽笑了笑,也是沒有多說,抽出一根銀針,雙眼虛眯,陡然出手。
當第一根銀針紮在穴位上,穆彩鳳眉頭一蹙,明顯是感覺到了痛苦。
“痛是正常的,嬸嬸忍一忍…”
洪陽咧嘴一笑,繼續拔針,出手,針灸。
…
約莫過去一分鍾,足足五根銀針,皆是紮在了穆彩鳳的腳底闆上。
客廳中氣氛甯靜,一道道目光彙聚在穆彩鳳的身上,他們都是能夠看到,随着五根銀針的紮如,穆彩鳳的臉色逐漸漲紅,最後…
“噗!”
穆彩鳳忽然雙眼一瞪,一口烏黑的鮮血破嘴而出。
“臭小子,你對我媽做了什麽?”白弘見狀大驚,沖上來就是對洪陽進行了質問。
白素和白紹輝,看到這一幕也是吓了一跳,幾步跑到穆彩鳳的身邊,神情擔憂之極。
唯獨那黃嶽,此時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瞳孔緊縮,一臉震撼的看着洪陽…
“洪陽,這…這是怎麽回事?”
白紹輝也是轉頭看向洪陽,滿臉奇怪的問道。
洪陽擺了擺手,站起身來舒展了一番筋骨,淡笑道:“這一口血,是積郁在嬸嬸脾胃中的淤血,不吐了,脾胃難以修複調養,不用太擔心了。”
“一派胡言!”白弘大怒,沖動之下就要和洪陽動手。
洪陽眯眼。
卻在這時,還喘上一口氣的穆彩鳳大喝:“弘兒,你給我住手!”
“老媽…”白弘懵逼。
“我…我現在感覺特别的好,這一口血,該吐!”穆彩鳳吐了幾口氣,臉色緩緩的恢複了自然,非但是比以前更加紅潤好看了,同時也有着一抹驚喜之色,在她臉上升騰。
而那還愣着的黃嶽,此時也終于逐漸回過一些神來,他顫抖着嘴唇,攜帶着濃濃的驚駭之意,呢喃出聲:“看他的手法,難道…難道是那一針令人生,亦可讓人死的生死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