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醒了就睜開眼吧。”
居然有人看穿了他,天歌很是窘迫,于是睜眼,不禁也倒吸口氣。那是個男子,卻長得美麗得很,不同于他自己那種美,這男子耀眼如天上的星辰。他到底還是端莊了些。
“我是華碧海,你就是天歌?”美男子的聲音也很柔軟,天歌不覺有些走神。
“原來你是華碧海?”天歌終于了然,一東一南兩大美男謀士,一爲南陸天歌,一爲休國秘術師華碧海,終于就這樣見上了。天歌有些汗顔,他居然是被對方用計捉來的。
“不是我捉你來的,我隻是在半道救了你。”許是看出天歌的心思,華碧海居然這樣淡淡說出一句。“王上被邀進攻貴國,您知我們國小人弱不得不從,否則遭殃的隻會是我們。”
他說得沒錯,休國弱小,若是被脅迫一起進攻南陸,那也是不得已,若進攻失敗還可将責任推給他們,主謀者好計謀。天歌一時啞然,那麽,都城被困也是真的了。
“你不必太擔心,興許還可挽回,我救你就是想和你商量怎麽樣化解這場戰争。”華碧海畢竟也隻是秘術師,說到打仗和貼身肉搏,他顯然不在行。
“還能有什麽辦法,已經兵臨城下。”天歌歎息,縱然他再有能力,又如何去對付六陸的軍隊。
“你忘了九州大地上還有一個龐大的組織?”
“你是說……”
“是的,天驅。”華碧海的眼裏閃着晶亮的光。
是的,天驅,九州最神秘的組織之一。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他們願意幫誰。他們是九州大陸上強大到可左右王朝興衰的組織,天驅武士們個個英勇善戰,都是當地國的名将,他們散布在各個國家之中,當他們的首領發出信号召集他們開始戰鬥時,他們便會抛開自己尊貴的身份前往戰場。他們戰鬥起來從來都所向披靡以一抵百,所以天歌沒有把握,該如何找到他們呢?即使找到,他們也不一定願意幫自己吧。
“天歌,依着你的名,他們也許很願意幫助你的國家。”華碧海繼續遊說,可,他的目的是什麽?
“你想要什麽?”天歌問。他非常好奇,難道自己真的很有名?
“很簡單,我知道即使沒有天驅幫忙,憑着南陸的實力,我們要聯手攻打你們,此仗也兇險異常。而我們小小的休國被安排在進攻首陣更是兇多吉少,我隻想保住休國的将士。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華碧海一臉哀傷,“你也許都不知道,你在天驅中曾經被口口相傳。”他喃喃。
原來是這樣,天歌看着華碧海的眼睛,他沒有說謊。都說休國君仁臣謙,百姓安樂,看樣子是真。“那麽,我們盡全力去尋找。”天歌向他伸出手。他不想問另外一個問題,比如他們是如何的口口相傳他,究竟傳了些什麽?這些問題不如留到最後問,現在問來沒有絲毫意義。
華碧海也伸出他的手,隻是手上多了樣東西,那是枚特殊的徽章。天歌瞪大眼看着那個小東西,激動得伸出的手都在顫抖,他雙手捧着那東西映在太陽光下,是真的!他微笑。那是面很小的鷹旗,是的,那是天驅的徽記。
“你是……”
“這隻是我的傳承。”
兩個人相視而笑。
那是塊山明水秀的地方,天歌對着遠處隐隐可見的雪山歎了口氣,嘴裏喃喃:“你說什麽,你說這裏是……龍淵閣?”
他本來想說不可能的,可考慮到身後人特殊的身份,他又不太敢懷疑。
華碧海指着遠處竹林間那一排金碧輝煌的宮殿點頭,如果不是站在林間入口,從外看根本看不到那些房子,怎麽做到這樣隐秘的?天歌又多了些好奇。來龍淵閣是他們兩人一起決定的,想要找出隐藏在各處的天驅武士,沒有龍淵閣的資料是不可能的。可龍淵閣明明遠在無定山,這座不會是假的吧?早聽說龍淵閣被無數組織仿效,出現了許多真假難辨的假龍淵閣。
“相信我,這裏就是無定山。”華碧海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疑問,回頭掃了他一眼淡淡說出一句。
對于如此輕蔑的眼神天歌覺得自己壓力很大,但他又不好發作什麽,誰叫這時候别人比他知識更淵博。走到殿前早有人迎了出來,那身姿和那一身白衣,天歌頓時覺得自己的風度翩翩根本不算什麽。
“來客有何要求?”那白衣男子輕聲問出一句。
“我們想知道,天驅武士的資料。”華碧海回答得也很謹慎。
“七千金铢。”白衣男子再輕吐一句,閑閑的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
這價格把天歌吓一大跳,他五年的俸祿都沒那麽多,五年啊,他得要多累才能賺回這筆錢啊!
“可不可以……”天歌想開口講點價。
“好,這是七千金铢,請問什麽時候能給我們答案。”
“一天後。”
華碧海絲毫沒有理會身後那個白癡男瞪大的眼睛,天歌愈加的難以理解,七千金铢對休國來說也不是小數,他們爲什麽這麽熱情?在南陸普通的官員年薪不過一百金铢,唯有天歌特别,卻也是最隐秘的特别,這七千金铢對休國的國庫沖擊一定不小,而華碧海卻早已準備好,他早已準備好……天歌在心裏打着鼓。
“那個,我有個小小的請求。”天歌叫住就要離開的白衣男,男子止步,他似乎不好意思樣地搓搓手,“我們想進龍淵閣看看,不知道可以滿足嗎?”
“你是天歌?”白衣男子似乎第一次正眼看他,天歌清了清嗓子點頭,他遲疑片刻,“跟我來吧。”
“啊?”天歌一時反應不過來。
“走了。”華碧海推了他一把,緊趕兩步追上前面的白衣男子。看樣子天歌真是不簡單,他心裏嘀咕,不過隻報了個名,竟然連世上最隐密的龍淵閣也進得去,那可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禁地。
至于天歌,他一臉沉重的樣子,誰又知道他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