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有些心累,到底還有沒有人來救她啊。她在床上躺了片刻,一拍床闆坐了起來,心想怕個啥,大不了同歸于盡。外面那麽多人要保證自己全須全尾毫發無傷不可能,但真要認真起來,拼個你死我活還是沒有問題的。她覺得自己有時候都是爆脾氣,真惹急了她就敢直接沖去,這是以前做特工時留下的毛病。若被人要挾,或是一時無法突圍,選擇最危險的方式,反而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憤而坐起,就聽床闆一側咔嚓一聲,似乎有機關被打開的聲音。她一愣,迅速下床,覺得有哪裏不對勁,跑到一側去查看。卻見那一側的床闆翹了起來,床底下是空的,居然還有一小節台階。她愣了,這居然是一條密道,這是逃生的密道還是什麽?
她想了想,決定賭一把,管他是什麽,反正已經決定同歸于盡了,她堂堂一個特工處長居然被這些宵**得走投無路,說出去都是笑話!關鍵時刻歐陽嫣骨子裏的血性被激發出來,她毫不遲疑的下了密道,待走下去時,才發覺自己下來的太匆忙,居然都沒有帶個火把下來。四周烏漆嘛黑的,這要怎麽走?
她下來後就聽到床闆又是咔嚓一聲,她知道自己沒有回頭路走了,床闆又合上了。
她本打算下到密道就摸索着朝前走,但因爲帶了球,有些累而且在适應黑暗的光線後,她發現這條密道不長,似乎隻是個容身之所。不禁有些懊惱,這也真是,若是讓人發現了機關,她隻好束手就擒了。但幸好她随身帶了應急的暗器,連林蕭都不知道,這是用來和敵人同歸于盡的。這是她做特工時的習慣,幾乎每一位特工都有這樣的武器。
密道的空間倒是足夠,所以空氣一時半會兒還用不完,但如果在這裏呆幾天,她可能就要窒息而亡了。罷了,她起身在密道裏摸索,卻發覺哪裏有些微風,難怪她覺得呼吸還好,原來有通風口。所以通風口便是外面的通道了,她尋着那縷風摸了過去。
才走沒兩步她腳下踢到個東西,她心裏打鼓,也不知道是什麽,出于反正來都來了也做好了心理準備随時可能會挂掉這樣的心理,她大着膽子摸了摸那個東西,似乎是個小包裹,她掂了掂手感,還聞到了一股香味,這才拿在手裏打開。裏面是少量的幹糧,幾個餅和一壺水。歐陽嫣心裏有了猜測卻又不能肯定,心想不管是誰放在這裏的,這個地方就是避難的場所了,看幹糧的分量,大約是準備了兩天的量。修建這幾座院子時,林蕭看過設計圖,不知他知不知道房間裏還有這樣一條密道。
她想着既然來了又有這樣的準備,那便不着急了,先吃點東西,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歐陽嫣掰了塊餅喂進嘴裏,心想味道還不錯,吃起來挺香。她邊吃邊喝水,隐隐聽到頂上的房間裏傳來些聲響,似乎有人進去了。
她皺了皺眉頭,怎麽會有人不打招呼就進去了的?如果院子外面的侍衛還在,定然是不允許人随意進去的。所以這些人到底有沒有問題?
“娘娘?”她聽到一個聲音在輕聲叫她,又或者聲音傳到地下本來就不清晰了。
“娘娘您休息得可好?”那個聲音還在問。她想起來她也到密道時,将床上的蚊帳放下來了,所以外面的人看不太清楚床上的狀況。但她知道那個聲音是誰,正是那個小太監。
就說他有問題了,歐陽嫣想,幸好她下來密道了,這種随意進出她房間的行爲,足夠他死一萬次了。
“怎麽回事?”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語氣頗嚴厲。看樣子他們發現她不見了。
“這,我也不知道啊,娘娘一直躺在屋子裏的,不信你問外面的人!”
“一直躺在屋子裏,現在人呢?你敢耍我們?”
“冤枉啊,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我老娘還在你們手裏呢,我怎麽敢?”小太監似乎吓壞了,“我既然選擇幫你們,定然不會拿我娘的性命開玩笑,方才娘娘還在這裏的,這到底哪裏去了?”他語氣哽咽,似乎快哭了。
“你知道就好。”那人似乎在房間裏走了一圈,“我們本不會爲難你的家人,但如果你背叛了我們,那你和你的家人都會去地下團聚,明白了嗎?先别哭了,幫我四處找找看這裏有沒有密室。一個大男人成天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哦我忘了,你也不算男人了。”來人輕笑兩聲,話語裏盡是不屑。
小太監哽咽兩聲不敢多說,挨着牆壁敲敲打打,那人似乎跳到了床上,歐陽嫣都能聽到床闆搖晃的聲音。她渾身緊繃貼緊牆面,心裏盤算着如果那人進來,自己要怎麽先出招。
然而等了半晌那個人似乎連床闆都拆了,都沒找到密道的入口。怎麽可能?歐陽嫣想,這個很明顯啊,拍一拍不就有入口了?她明明很輕松就進來了,怎麽這個人找半天都沒找到入口?這到底什麽機關啊,莫非是一次性的?
那她要怎麽出去?歐陽嫣默默坐下接着吃餅,心想出去的事還是等吃飽了再說吧。
屋子裏的兩個人似乎沒什麽收獲,小太監輕聲啜泣着,一直在說明明在的,歐陽嫣都有些可憐他了。他的家人被擄,于是被要挾,這真的是情有可原的。如果在現代,這種情況在量刑時都會考慮進去,可能适當的給他減刑。然而在古代卻不行,歐陽嫣暗歎,如果他被審判,大約是要誅九族的,他的家人依然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