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怎麽辦?”林蕭指着那一群東倒西歪的江湖人。
“關起來吧。”聶盟主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姑娘,“姑娘,你還記得你叫什麽嗎?”
“叫什麽?”那姑娘一直想一直想,似乎很用力地想,随後搖頭,“我,我想不起來了,可是我明明剛才還記得的……”
“記不起來。”歐陽嫣走過去看了看她的眼睛,眯了眯眼,“你什麽時候還能記起?”
“就,就剛才啊。”小姑娘确實有些神智不清。
“那你知道他們找你做什麽嗎?”
“他們,他們我都不認識啊。他們說要找什麽寶藏,需要我做什麽,可我什麽都不會啊,我隻是來找人的。”小姑娘有些慌,對這個世界充滿了膽怯和不信任。
“她情緒波動比較大,剛才肯定有人刺激她了。”歐陽嫣輕歎口氣,做爲一名特工,心理學方面的課程她也研究過,雖然不精通,但也知道這姑娘的症結在哪裏。
“行了行了,先關進後院吧,聶盟主那邊的人要到了,暗衛也快到了,人多了就能看住他們了,況且五聖來,那群江湖人也會消停一些。”林蕭第一次如此的想念五聖。
“那個知府,武林大會之後就斬了吧,至于他家人……”歐陽嫣看向林蕭。
“誅了吧,六代就行了,九族也實在……”太殘忍了。
六代也很殘忍好嗎?歐陽嫣歎了口氣,“到時候,再篩選一下吧。”
武林大會順利在翠山召開,這還得歸功于聶盟主的安排,雖然在開這個會時,衆江湖人并沒有通知他。都知道他在爲朝廷辦事,這裏有寶如果告訴了他,到最後還不是隻能還給朝廷,大家都不是傻子,錢這個東西,哪裏有白白送出去的道理?
但是,有武林盟主列席,這個尋寶的意義就不同了,于是一些年輕又貪财的人面上不說什麽,背地裏卻各種嚼舌根。
“抓了半個城的人,他們這是要血洗這座城了?”因爲不知道爲什麽有兩條街道被封,還在街上搭帳篷,所以說什麽的都有。
“聽說得罪了皇後娘娘,也不知道怎麽得罪的,總不至于幾條街的人都得罪了吧?”
“少說兩句吧,能活着算不錯了。”有人勸阻。
“可這也太……”有人歎氣,“你高高在上,但也不能不顧百姓死活啊,當年宮變時幫他們打江山,沒想打出這樣的人。”
“不知道不要胡說八道!”秦時風湊巧聽到這些話,“你知道那幾條街的都是什麽人,你們知道他們的背景嗎?
那些都是善本國的人,早幾十年就混進了南甯,在這進而紮了根,你知道他們想做什麽嗎?”
衆人搖頭,他輕笑,“如果一個國家的人悄悄占據了一座城,你說他們想做什麽?”
幾個江湖人吓了一跳,“不,不會吧,那些住在棚子裏的人都是?”
秦時風點頭,“好了,大會要開始了,都過去吧。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你不要以爲江湖人,就真的自由自在了。”
幾個人不以爲意,大家都是來尋寶的,這位秦少俠和盟主一樣,突然冒出來想分一杯,誰會高興?等他們找到寶藏有了錢,還不是想說什麽說什麽,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現實。
聶盟主簡單說了幾句,就讓幾個有線索的說了寶藏的事,這件事還真的跟沈天歌有關,說是沈天歌當年隐居在翠山發現了一筆寶藏,他沒有動還把自己的财産也放了進去。沈天歌叱咤江湖那麽些年,所得财寶也不少,所以這裏有筆大寶藏的事,都被傳開了。當年就有人來搜過,什麽都沒搜到,後來翠山有山匪一事便被傳開了,直到真的有人去了那裏,偶爾攔路搶劫一番,大家才知道這裏真的有土匪。
沈天歌當年來的時候據說是獨自一人的,可見他是鐵了心的要跟自己的意中人分離,至于爲什麽,也許隻有當事人知道。歐陽嫣看了小姑娘一眼,隻可惜當事人已經傻了。
“這都隻是傳說,當年那麽多人都沒找到,你們怎麽能肯定現在能找到?”
“不能肯定,是有人給我們傳信讓我們來的,誰知道真假呢。”有人回答,衆人附和。
原來如此,林蕭看了聶盟主一眼,這個場合他不方便說話。聶盟主會意,“既然都來了,不如就去翠山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
于是大家一陣商議,定在第三天的辰時出發,去探翠山。
“這幫江湖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你說不讓他們去又不太可能,能怎麽辦呢?”聶盟主歎了口氣。
“就讓他們去,那裏反正也有土匪的寨子,倒是可以讓他們……”先鬥一鬥。
聶盟主看了林蕭一眼,心想這位陛下的心思還非常的多啊,有意思了。“三天後五聖能趕到嗎?”
“應該可以,五聖和暗衛到了咱們就能松一口氣了。”歐陽嫣歎了口氣,“到時候讓他們查城裏,咱們去山上,挺好。”
“這個城現在是一團亂了,雖然隻封了兩條街,但老百姓都在各種猜測,有些甚至已經打算搬走,現在最迫切要解決的,是穩定民心。”林蕭歎了口氣,“所以我在想,不妨把身份公開了,雖然麻煩一點,但至少不會讓百姓害怕,流離失所。”
歐陽嫣歎了口氣,确實很迫切,“那就公開吧,他們也快到了,聶盟主還在這裏,就算有危險咱們兩個也會幾招,穩住百姓重要。”
聶盟主本有些不贊同,現在城裏江湖人多,出了事誰負責?可是若放任百姓出城逃難,又似乎太殘忍了些,現在公布皇帝的身份,對于百姓來說,是莫大的安慰。
于是第二天,劉刺史便從衙門出發,帶着衙役浩浩蕩蕩去了客棧,在門口跪地迎接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的駕到。又轟轟烈烈将兩位聖人迎往衙門,在衙門口再跪地迎接一次,可謂轟烈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