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離開的時候爲了不引人注意,隻有一行五人離開,聶盟主跟着他們走了,剩下的就請嚴寨主幫着照顧一二。至于第二天的瞞天過海,那也是嚴寨主一手安排的。
“去下個城鎮還是準備一輛馬車吧。”歐陽嫣苦兮兮向林蕭抱怨。所以現實跟想象總是那麽不一樣,跟以前看的電視小說也不一樣,爲什麽電視裏人家騎馬都那麽酷帥,她沒騎多久就受不了了,林蕭不得不摟她在自己馬上,讓她橫着坐。
丢人是丢人了一些,但到底舒服了點。
“盟主,咱們前面要經過的門派是哪家,好相處不?”歐陽嫣走水路時都怕了這些稀奇古怪的門派。尤其那家天涯海閣,至今她們那幾十個姑娘的安排,都是麻煩事。歐陽嫣覺得江南水寨負責領盟主令安排那一衆犯事的江湖人,真的是最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了,幸好嚴寨主仁厚又有責任感,并沒有跟他們計較。
至于整個天涯海閣,聶盟主宣布就地解散,一行人至今還能想起那位閣主仇恨的目光。可那又如何,你做出那樣的事,便能想到那樣的結果。這個時代,普通女子尤其是受過傷害的女子,特别容易被這些所謂主持正義的人給迷惑,然後被洗腦,到最後連自己到底做了什麽都不知道。解散她們就是要她們回去相夫教子嗎?當然不是。你可以做别的啊,甚至可以去新建的港口做生意,天涯海閣這麽些年也有不少家底,既然想救人,給她們正常的生活不用打打殺殺的不是更好?
但那位閣主顯然不是那麽想的,所以她很憤怒。她甚至想要聯合多方勢力對聶盟主施壓,讓他取消這個決定。但世間男子大多薄情,所以與她有來往的那些所謂江湖俠士,一聽是盟主的決定,跑得比誰都快。閣主很痛苦,于是再次堅定了世上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的信念。
對于林蕭一行人來說,閣主到底怎麽想,他們是懶得管的,哪怕她想鬧事,嚴寨主也震得住,一行人騎着馬溜溜達達趕路,到下一個城鎮的時候,便先去給歐陽嫣買了輛馬車。
這座城不臨水,相對海産也沒那麽多,隻有蘇州城一半那麽大,街上人也沒那麽多。這座不臨水的城裏,有着一個叫清水幫的幫派。至于他們家幫派爲什麽叫清水幫,那自然是不知道的,哪怕是聶盟主,也不好去打聽人家這齋的消息。
“這清水幫是個小幫派吧?”歐陽嫣問。一看這城裏人少,生活也過得一般,一方面大約是官府無能,另一方面,自然就是沒有拿得出手的大幫派。
“也不算小吧,但是不怎麽參與江湖中的事務,倒是真的。看着好像與世隔絕一樣,幫派就設在城郊的一座小山谷裏。”聶盟主回答。
“這裏還有山?”歐陽嫣放眼望去,沒覺得哪裏有山,不過這座城似乎整個灰蒙蒙的,好像天空被覆蓋了一層。
“有的,不遠,不過山不高,所以也不顯眼。”聶盟主低語,“按說我是要去拜會一下這清水幫的小幫主的。”
“小幫主?”歐陽嫣聽說覺得好玩,“是年紀特别小?”還是長得特别矮?
“年紀小,事實上前幫主不久前才遇害,他還不到十五歲,便被推上去做了幫主……”
“怎麽,江湖幫派也是世襲制?”歐陽嫣不解,沒理由啊,分明是誰行誰上的規矩不是麽?江湖人最是不拘小節了。
“其他幫派都不是,但唯獨這個幫派,願意接受少主上位。”聶盟主先帶兩人去吃飯,紫衣和黑影去給他們準備客棧了,雖然林蕭和歐陽嫣不想大張旗鼓惹人注意,但兩名暗衛是堅決以聖人的人身安全爲上的,所以說不定會包一家客棧。
對此聶盟主并無異議,他們剛在酒樓坐下,掌櫃的就親自跑了過來。“請問可是聶盟主?”
聶盟主一愣,居然這裏有人認識他,除非是清水幫的人。他點頭,“何事?”
“樓上雅間有請,有位客人在那裏等你。”
聶盟主皺眉,“可否請那位客人下來,我與朋友在這裏吃飯,不打算分開。”
“那位客人說也可以請您的客人去雅間。”掌櫃的說着看了林蕭和歐陽嫣一眼。
聶盟主頓時明了,這人是沖着兩位聖人去的。“抱歉,我的兩位朋友初來這裏,想要坐在窗邊看看風景,就不上去了。那位老兄如果有心,不如到時候去客棧找我們。”
掌櫃的見盟主大人油鹽不進,也沒辦法,上樓去跟那位客人回禀。結果客人依然沒有下來,隻讓掌櫃的拿了枚牌子下來。聶盟主一看那牌子就知道是舊識了,他欲言又止地看了林蕭和歐陽嫣一眼。
歐陽嫣也看到了那塊牌子,“舊識?當年在宮變事件裏出過力的人吧?”
聶盟主點頭,“是他父親了吧,這牌子大概是他父親傳給他的。”
當年宮變事件,有幾個江湖門派出力最多,林蕭和歐陽嫣爲表感謝,特意做了幾個牌子送給他們,聽說如需幫助,可拿牌子來見,他們可以無償幫這些門派的人一個忙。
“行,牌子既然出來了,咱們自然要兌現諾言。”林蕭起身,“我們這就跟你上去。”
聶盟主上去前特意看了酒樓掌櫃一眼,見他眼裏閃過了一道光,看樣子此去不簡單。“陛下和娘娘要特别小心,我擔心來的人不是這位幫主,而是另有其人。”
林蕭一下子就明白了聶盟主的意思,沉吟片刻,“這牌子最終的解釋權歸我們,當初發牌子的時候就說了,無論誰拿着牌子來,隻要我們認可了,都可以替他們辦事。最主要的那點,就是我們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