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闆,你都知道他隻是個孩子,所以沒什麽節制,你還給他準備這麽多……”夥計十分無奈,自家老闆做生意時精明,功夫又高人也長得好,這街坊四鄰的都默默關注着他,想着把自家遠親近朋家的女兒介紹給他認識。然而秦老闆總是神出鬼沒的,要說在镖局呆的時間,還真不多。
“沒關系,難得來一次,敞開了吃一回又如何?”
不如何,娘娘大概會打死你。小夥計腹诽,好歹沒說出口。秦時風又急了,“這都要用晚膳了,怎麽他們還沒來?”
“老闆!”有小夥計飛快跑進院子,“不好了,娘娘和小皇子殿下被擄了。”
镖局的夥計每天也有練武,畢竟镖局裏江湖人多,誰空了教一下長年累月下來幾個小夥計也身手了得。這個小夥計是專管外出采購的,他剛從菜場歸來,因爲城郊多有農民種了菜來賣,非常新鮮,但是他們不會把菜攤擺在城中,而是會挨着城門擺攤,方便賣完菜出城,所以小夥計都會去城門附近的菜場買菜。回來時恰巧見到宮裏的馬車,他還看到小包子掀了車簾往外看,正想着上前打招呼順便蹭個車,不管是陛下還是皇後娘娘,對他們都十分照顧,蹭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然而他還沒靠近,意外就發生了,他眼睜睜看着暗地裏竄出來的人将車夫和侍衛打暈,然後有人跳上馬車,一抖缰繩,将馬車駕走了。小夥計對眼前連續一波的操作目瞪口呆,完全沒反應過來。等馬車離開他才反應過來,追了幾步看着馬車往哪個方向走,這才急匆匆趕回镖局。
秦時風也完全愣住了,大庭廣衆之下居然有人如此大膽,到底是爲什麽?明明最近兩年林蕭已經肅清了身邊的敵人,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他忙向聶盟主傳了信,自己帶着人匆匆找了出動。
聶盟主近些年也常年在皇城,不僅自己開了店,還帶着更多的江湖人開了店,連開客棧的都有,可以說是皇城不可小觑的一股勢力了。于是聶盟主接到信,又聯絡了其他人,不到半個時辰,皇城便動了起來。
林蕭是在大家都行動後,才趕來會和的,結果就被聶盟主和秦少俠狠批了一回。
“小歐陽瞎胡鬧,陛下跟着胡鬧?”聶盟主主咬牙,“連對手的底細都不知道,就敢讓他們去引蛇出動!皇子還那麽小,即便小歐陽有些身手,要護着皇子還想脫身,難!”
林蕭忙點頭,“是我大意了,其實我也是反對的,但盟主也知道歐陽的脾氣……”她一旦做了決定,誰也反對不了。
事實上林蕭也隻是象征性的反對了一下,他和歐陽嫣成親這麽長時間,早知道她的脾氣性格,她平常不怎麽做決定,可一旦做了決定,很少有人能改變她的決定。歐陽嫣做決定也越來越深思熟慮,此次還專門請五聖幫忙,讓五聖跟着去,林蕭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果然,林蕭說了歐陽嫣的計劃後,聶盟主和秦少俠都松了口氣,但還是執意要帶着人去找,也讓林蕭接着在皇城搜尋,有消息互相通報。
歐陽嫣和小包子此時在哪兒?其實他們并沒有出皇城,而是被帶到了城中一家生意不錯的胭脂鋪裏。這家胭脂鋪在皇城開了有幾年了,賣的都是些平價的東西,生意不錯,東西也好,所以很得夫人小姐們喜歡。
一般胭脂鋪男人很少出入,所以歐陽嫣被從後門帶進去時,并沒有引起衆人懷疑。胭脂鋪的後門是一條小巷,但并不冷清,有很多人來來去去。小包子被娘親抱着,左看右看突然怯怯地問,“娘親,這裏是哪裏,不是去镖镖的跑……”
“小包子好厲害,都知道怎麽去找秦叔叔。”歐陽嫣親了親兒子的臉誇獎。
“嗯嗯,小包子厲害的。”小包子又看了看身後跟着的兩個人,“娘親,他們是誰,也不是衛衛……”
身後兩人臉色變了變,其中一人開口,“老實點,讓跟着你的暗衛都撤回去!”
“他們沒有跟來。”歐陽嫣強調,“方才你們以皇子的性命要挾,他們怎麽可能跟來?”
那就好,兩人松了口氣,哪怕暗衛回去通風報信,此時林蕭再出兵來救,怕是也已經來不及了。胭脂鋪的後院很大,分三個獨立小院,歐陽嫣抱着小包子進了其中一個小院,就見院中坐着幾個人,顯然十分的閑适,有人在看書,有人在下棋,誰也沒有搭理她。
他們走到正房,一人敲了門,“主子,人帶到了。”
“安排去側院休息,聶盟主他們正在城中搜索,你們出入小心些。送封信給皇帝陛下,就說皇後娘娘和小皇子安好,放了聖尊和公子,我們便放了娘娘和小皇子。”
歐陽嫣也不再害怕,他們暫時沒有生命威脅,不過是交換人質罷了。“你們有沒有想過,林老先生和小公子,願不願意出來。”
押着他們正要離開的兩個人同時一愣,房裏的聲音緊跟着問,“什麽意思?”
“兩位在山谷裏生活得很好,身體也健康,精神也好,爲什麽要出來?你們的同伴被送進去的時候,林老先生直接說他不記得她們了,顯然他們早忘了你們,而你們卻依然執着。”歐陽嫣說的是實話,但沒人會相信。
“早聽說皇後娘娘能說會道,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兩位主子忘了我們也無妨,但我們早接下了任務,這年頭做事難得講個誠信,我們不得不按約定辦事,還請娘娘和皇子見諒。我們隻要見到他們,便能放你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