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也說了,如今港口才開,他的私庫所剩無幾,就是修這小宮殿的錢,都是他東拼西湊摳出來的,甚至還有商戶預付港口的錢。所以能節約就節約一些,修兩重殿足夠了,可不能像宮裏一樣,大多數宮殿都是三重,他的寝宮甚至五重。
他雖然覺得浪費,但這些都是先祖修的,他還不至于去推掉。隻是兩重根本不成殿,工匠都覺得爲難,林蕭才勉爲其難答應修三重正殿,再修一座兩重的殿。林子裏埋兩座宮殿已經算吃力了,還得再移植些樹來,不然進了山谷就遮不住。
一行人參觀完山洞飛船,還真的去廟裏拜了拜,順便吃了頓齋飯。林蕭之所以選擇還是去那座寺廟,其實是想給小公子一個機會。他知道他們在皇城都有安排,而這座寺廟,正是他十分難得的一個大後方。他不可能輕易舍棄,林蕭偏巧還把他送了回來。
小公子起初還是安安靜靜地在一旁跪着,跟着陛下和娘娘祈福,十分虔誠地聽法師講經,半個時辰都沒睜過眼睛。
法師講過半個時辰的經後,示意衆僧侍候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歇息一刻鍾,皇後因爲懷着身孕跪不了,皇帝陛下索性也陪着她在一旁坐着,但娘娘爬了山似乎累了,坐在椅子上似乎睡着了。林蕭有些尴尬地跟法師道歉,法師雖然表面說沒關系,實際是有些不高興的。
小公子看着他們的互動,說自己内急,便有暗衛過來帶着他出了大殿。法師默默地看着離去的小公子,臉色諱莫如深。
片刻,法師也借口準備接下來要講的經而離開,林蕭點頭,看着人離去的背影,“你說我若不同意他離開,他們要怎麽辦?”這可是小公子的最後一次機會。
“應該會裝病之類的,或者兩個都裝病,一個講不了經了,一個走不了路了。”歐陽嫣輕笑,“人啊,做什麽事都有運氣的成分在,天時地利都是運氣,如果他們真的遇到這種情況,隻能自認倒黴,說明他們運氣差了。”
歐陽嫣堂堂一個特工,偶爾卻有些宿命論,這一點一度讓林蕭有些看不懂。但歐陽嫣是了解這些的,就好像破案子,你一心一意全力以赴,到最後卻總是棋差一着,這還真不是宿命,他們也并非普通人。承認時運也許是對自己失敗的開脫,但開脫也未嘗不可。
“好了,我們不說他們了,寶寶今天有沒有踢你?”林蕭不想歐陽嫣操太多的心,她揣着顆球已經夠辛苦了,且這顆球現在越來越重,歐陽嫣入山谷時都是走三步歇一步的,到最後不得不坐上軟轎。
如果換作以前,林蕭肯定建議歐陽嫣在家呆着養胎吧,但自從出了上次的事,他再也不敢了。他承受不起一絲一毫可能失去歐陽嫣的打擊,所以既然歐陽嫣想跟着他,他也要時時刻刻看着對方,倒不如做什麽都跟着他。大不了大家都辛苦點麽。
“有啊,偶爾會在裏面打拳。”歐陽嫣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你也别想着轉移話題,我其實也就問問,是黑影去盯着的麽?”
“嗯,黑影本來想留下來保護我們,但他功夫那麽高,如果這是小公子的最後一步棋,那肯定會拼盡全力反擊,我也想看看那兩個人會面到底會說些什麽。”黑影是暗衛裏功夫最高的一個,若非低調行事,怕是早就被其他門派給挖走了,才不管你什麽身份呢,他們更有可能聯手限制黑影的行動,所以,幸好去的是黑影,這些小動作對他來說根本不必在意。
這确實是小公子最後的機會,他也知道,所以他想着趁機開始最後一個計劃。反正他隻要逃出皇宮,逃出皇城,逃出南甯國,逃得遠遠的也行,彼時他有能力有智慧,又懂得怎麽收買人心,還怕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方才講經的法師片刻後向他走來,走到跟前時裝模作樣向小公子見了個禮,小公子這麽點時日經曆了這麽多,早已不是當初乖巧溫馴的模樣,隻淡淡點了個頭,“陛下和娘娘都安排妥當了?”
“放心,他們正在進行祈福儀式,我點了安神香,他們會不知不覺的……”
“放肆,這話豈是你能說出來的?陛下和娘娘龍體安康,這才是南甯之幸,其他的什麽亂七八糟的,不必多說。”小公子冷了臉。
“是,公子說的對……”法師在外面那也是諸多人追捧的,哪知做了小公子的中間人後,自己就時不時的被嫌棄。之前聽說小公子的計劃後,法師覺得他一定瘋了,他的東山再起是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的,這樣的人還妄想登高位,簡直癡人說夢。
小公子又低頭輕聲吩咐,就算知道有人在監視,他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最後一次出去的機會,不去試試簡直對不起自己。
法師的任務很簡單,隻需在誦讀經文時,盡量拖延時間。他想着幹脆講一些自己所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甚至還有精怪妖魔,不知他們相不相信?那自然是不信的,法師想,怎麽可能有人相信這種東西,子不語怪力亂神,他們也是讀過書的,沒有那麽文盲。
兩個人商量好後,小公子迅速往大殿跑,他說出來上廁所,如果長時間沒回去,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肯定會懷疑。他不怕被懷疑,如果事成後他将是天下的霸主,到那時這些人統統死無葬身之地!然而不是現在,現在他還沒有籌碼,所以不得不屈從于那兩個随時鼻孔朝天的人,仿佛将驕傲刻在了骨子裏。
他剛在大殿跪下不久,法師也走了進來,站在高台上輕聲咳嗽,“接下來的時間,我想來說說我這麽些年的見聞,和百姓對佛法的了解程度。所以比較輕松一點,大家可以踴躍讨論,不必拘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