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公子一臉的“你忽悠我呢”的表情,但還是默默點了點頭,人家不願說肯定有人家的道理了,不過這家夥來自黑鷹族,肯定不是什麽好人了。
林蕭打算暫時不告訴他面前的這位就是黑鷹派那些稀奇古怪蠱毒的創造者,知道了白小公子說不定會暴起揍他一頓,被人看見說他不尊老愛幼,那就不好了。
地牢在皇宮一角,被皇宮侍衛營包圍,此時正是侍衛交接班的時候侍衛統領過來帶他們去地牢。“那幾位平時沒什麽交流。”侍衛統領說,“偶爾相互看個幾眼,也不知他們是不是會打些手勢,但言語交流極少。”
林蕭點頭,“他們愛交流就讓他們交流,無妨。這位是來探望那位冒名太醫的,你們登記一下。”
林老先生十分無語,這樣當着他的面做這種事有何意義?難道皇帝陛下來探個監,還要誰批準不成?
“這你也要體諒。”歐陽嫣似乎看出他在想什麽,忙跟他解釋,“老先生在現代那麽長時間也該知道,任何一個地方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就算是您要來探監,我與陛下隻是作陪,那也得記錄在案的,不然裏面的人萬一出了什麽事,追查起來獨漏了今天這件事,誰又能負責呢?不能因爲身份不同就有太多特權,所謂的特權,其實對百姓的人身安全極度不負責。”
林老先生十分無語,好吧,你不願意搞特殊就不搞特殊呗,專門把他叫着說這些又是什麽意思?侍衛統領拿了冊子讓他登記,他寫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用的名字,林蕭一看,愣了愣。
“請陛下娘娘幾位聖人和這位老先生随在下來。”統領轉身帶他們往牢裏走,邊走邊解釋,“宮裏的地牢其實并不是在地下,這是陛下登基後重建的。因爲之前地宮事件,陛下下令将地下所有的通道和宮室牢房全封了,又用土填實,再在上面重建了牢房。我們習慣稱地牢,不過是延續之前的稱呼。”事實上現在牢中的人日子過得甚好,絲毫不像以前地下的牢房,陰冷潮濕,還随時有老鼠爬過。陛下說每個人都有基本的人權,包括犯人。他們坐牢就已經是懲罰,失去自由,不能與家人團聚,如果再吃不飽穿不暖,誰還有活着出去的希望呢?
新修的牢房倒也明亮幹淨,隻是窗戶開得略高,且每間牢房的窗戶都不太,白日裏會有陽光照耀進來,倒也顯溫暖。三個人的牢房是挨在一起的,姑娘家的在中間,一左一右是小公子和小太醫。
小太醫見老先生來,有些吃驚,但還是不動聲色的隻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接着看一本醫書。小公子也見到了林老先生,他們都以爲老先生也被抓來了,小公子想幹脆找個機會放出信号,讓皇城裏等待指令的人把蠱毒放出來算了。
小太醫雖然沒有看林老先生,但到底還是緊張的,餘光一直往他們這邊瞄。
林蕭帶着林老先生走到小太醫的牢門前,“這位老先生是來看你的。”他又轉頭看林老先生,“老先生可覺得眼熟?”
牢裏的人一驚,弄不明白皇帝陛下這是什麽意思。小太醫更是各種猜測都冒了出來,比如主子是不是打算抛下他明哲保身,他倒是不介意爲主子犧牲自己,隻要主子一聲令下。小公子卻嗤笑一聲,仿佛在嘲笑衆人的天真,又或者是在嘲笑老先生理所當然的抛棄。區區一個小孩,他怎麽可能保?
林老先生将衆人神情盡收眼底,慢條斯理轉頭仔細打量小太醫,半晌,歎了口氣,“倒有些眼熟,你可是易容了?”
小太醫一愣,不知道主子問這句話什麽意思,直覺想搖頭,又怕會錯了主子的意。林老先生已經轉身面向林蕭,“說來我倒是有這麽個小徒弟,身形跟他相當,長得也差不多,但多少跟他有些差别。他并不在皇城,隻說出外遊曆,有些時日了。所以我才有些愣神。”他輕歎口氣,“那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心思也好,若真出現在這裏,我倒是驚喜了。”
衆人默默無語,心裏卻紛紛歎氣,這位老先生果然會收買人心,任誰聽到自家主子這樣說,還不心滿意足地去死?看小太醫那視死如歸的模樣就知道。看樣子要他們師徒相認抱頭痛哭,這樣的戲碼是不可能了。當然,他們也并不期待輕易就能看到。
孫神算突然走了過去,林老先生一直都是警惕五聖的,知道他們功夫奇高,至于高到哪種地步,以前還沒有個概念,最近卻有了。
飛船的熱感記錄儀記錄到五聖曾帶人繞飛船飛過,那速度快到吓人,肉眼都不一定看得到。他敢孤身前來,便是料定皇帝和皇後至少算正人君子,不會做那暗殺的事。可孫神算突然出現在他身邊,他還是吓了一跳,“聖人這是?”
“哦,先前在你的山洞時,我見洞中溪水幽幽,便想找地方解決些問題。你知道,老人家嗎……”他一臉“你也一定有尿頻煩惱”的表情,“你們都出去了,我也不好意思明說,便返回去,恰巧看到牆角你的這個東西,掉了。”他一臉好心,“肯定是你換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掉的,我看你們都很緊張。覺得重要,就給你帶來了。”
林老先生一臉無語,簡直氣到吐血,你堂堂聖人會尿頻,誰信?而且你有沒有公德心,解決問題要回去到山洞解決,在山水之間不行嗎?哦,人家剛才說了,看溪水幽幽……他憤憤拿過來,“真是多謝,聖人了。”
“客氣什麽?”孫神算擺了擺手,“都是山水之間,我就沒那麽多顧慮,何況你來了皇宮,自然就在皇宮住下,不可能再回山谷了吧?”他說着示意他們接着聊,背着手晃晃悠悠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