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太醫表現得那麽緊張,他隻以爲是新進來的遇到皇帝陛下緊張,卻完全沒想到是不是有人冒名頂替。
林蕭換了衣服到偏殿,桌上已經上滿了菜,林蕭招呼衆人坐下,隻說大家辛苦,又說皇後娘娘就要趕回來了,大家先吃,不必等她。
“娘娘也是厲害。”太醫正感歎了一句,挺着個大肚子還能抓到關鍵人物,換做其他女子早吓尿了,隻盼着有人去救她,哪裏還能反敗爲勝。
“你們娘娘啊,那可不是普通人。”林蕭笑眯眯地說,“當初她可是緊抓着我不放的,簡直女中豪傑。”
太醫聽着這句話沒什麽,五聖卻聽不出不對來,這中間怕是有些門道。皇帝和皇後都來自異世,如他們所說,在異世女子都是要抛頭露面出去工作養活自己的,小歐陽以前是位特工,大緻跟現在的捕快差不多職位,皇帝陛下被抓,這身份簡直不言而喻。他們那時就是死對頭,說什麽女中豪傑,是不是太過了?而且在他們那個時代說女中豪傑,總有些不倫不類的。所以這話不是說給他們聽的,是說給太醫聽的。太醫有什麽問題嗎?
幾位聖人邊吃邊悄悄注意另一桌的太醫,大家雖然吃飯文雅,卻并不拘謹。皇帝常常賞大臣們吃飯,可謂是非常大方的皇帝了。動不動擺宮宴什麽的也是家常便飯,他們都蹭過好多頓飯了。所以對常年在宮廷行走的太醫來說,在宮裏吃頓飯并沒有什麽。然而别扭的确實有那麽一位,他吃飯也并非拘謹,而是心不在焉,又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看着還有些焦急。
太醫正不大不小也是個官,對新人和老人的态度可謂了如指掌,但這位新人這樣的表現,再加上五聖刻意注意,他心裏打起了鼓。莫非這人有問題?所以哪怕他隻是太醫,當了官那觀察能力絕對就是一流,他裝作不在意的試探,“你是新進宮的?”
那位小太醫一愣,慌忙點頭,“是,所以有點小小的,不習慣。”
太醫正挑眉,能這麽大方的說出自己不習慣,看樣子絕對不是簡單的不習慣啊。“無妨,陛下常在宮中設宴,你也不必拘謹,陛下很好說話。你是哪裏人?”
“江南,蘇,蘇州。”小太醫不自覺結巴起來。
“那個地方好。”太醫正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害怕,陛下和娘娘,是世上最溫和的帝君了,你能遇到他們是你的福氣。”
“是,大人說的是,慢慢會習慣的。”小太醫正了正臉色,又挺了挺胸,讓自己膽子稍微大了些。“娘娘,會有危險嗎?”他不經意地問。
“怎麽可能?”太醫正輕笑,“娘娘可是會功夫的,以前在江湖上還有排名呢,一般人傷害不了她。”
“那就好。”小太醫似乎松了口氣,“真的太好了。”
他喃喃自語,五聖卻變了臉色,示意林蕭派人去看看路上是不是有什麽差錯,此時一名暗衛進來禀報,說小公子已經被抓,紫衣大人正帶人将他押回來,娘娘也一同随行。
“沒出什麽差錯吧?”林蕭問。
“本來是有的,但後來又沒動靜了。”暗衛低語,“臣往回趕時,還未進城,便聽到山谷中傳來震動聲,臣當機立斷往回趕,想看看是不是那個什麽船出問題了,想着先把娘娘救出來。但微臣跟出沒多遠震動聲就沒有了,遠遠地能看到暗衛的信号,他們沒事,臣便先趕回來報信了。”暗衛想了想,“那個聲音,很像機關開啓的聲音,但又不太一樣。”
“朕知道了。”林蕭點頭,“沒事就好。”肯定是在他這裏偷的小木盒被傳送到了山洞裏,那人想用木盒開啓飛船,哪知并未成功,隻是因爲有腕表時光機,所以飛船與它産生了共鳴。
暗衛離開,林蕭那一桌的幾個人默默地看着他,所以,剛才到底出什麽事了?那個什麽船要啓動了?有人偷走了木盒?所以他剛才才那麽關注那群太醫。不用說,有人混進了太醫院,伺機想偷小木盒。
這可是個聰明的做法,無論木盒是在皇上這裏,還是在皇後娘娘那裏,太醫都有機會接觸到。尤其皇後娘娘肚子越來越大,每天都會有太醫來請脈。可如果是這樣,那個小姑娘是來做什麽的?轉移視線的?
那個小姑娘的目的怕也是小木盒吧?或者,她是真的想把林蕭趕下皇位?
“現在我們能肯定一件事。”林蕭清了清嗓子,低語,“以小公子爲代表的那幾個來路不明的人,他們之間有了分歧,彼此都說服不了誰,便各自行動了。”小公子的幫手是那個小姑娘,她上來就讓林蕭退位,所以他們是要江山的。而山洞裏的那位,大約是個老頭吧,卻收買了人進太醫院,就是爲了偷木盒。偷木盒做什麽?自然是啓動飛船,如果飛船啓動了他們乖乖回去還好,若是想奪江山,這可真是個殺傷性武器,也許他們就此便一敗塗地。
“有可能。”孫神算點頭,“看樣子是意見不合,也許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那等歐陽回來再商議吧,畢竟她手上還有個小公子,我們探探他的口風。”林蕭提議。
“嗯。”曾神醫點頭,“可以給她準備些大魚大肉了,隻要她肯吃,到八個月左右适當控制一下飲食,皇後娘娘比較瘦,胎兒應該不會特别大。”
林蕭點頭,這方面他是不太懂了,他一向的原則是,自家老婆想吃什麽,那想盡辦法也要給她弄來什麽,想吃多少,那絕對就能吃多少,沒有任何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