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學過心理學,知道這種心理是怎麽回事,要麽他本人就是個變态,對擊殺并不陌生,甚至經常這樣做。要麽他從小耳濡目染,身邊人都做的這種事,所以對這個詞也沒特别的感覺,反正見得多了,就是正常的。
所以這個人到底是前者還是後者?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那都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态,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可一旦這人盯上了你,那大約你想躲也是躲不掉的,倒不如直接給他當頭一擊。但這一擊得把握好時機,否則被他反咬一口,你真是甩都甩不掉。
林蕭沒想到這端皇的太子是這麽個角色,難怪端皇人都是瘋子,原來瘋在根上。
“皇帝陛下何必着急,不過是小小的遊戲……”
“遊戲?”林蕭挑眉,“殿下與參與我南甯宮變的奸細在一起,讓朕不得不懷疑你端皇是不是在對我南甯挑釁,若真是這樣,可别怪朕不客氣了。殿下哪裏都呆過,不知呆沒呆過我南甯皇宮的地牢呢?”熊太子起碼要接話,又怕林蕭打斷。“哦對了,聽說太子殿下武功高強養蠱的功夫也是一流,所以關一關你也無妨的吧?”
“陛下确定要這麽做?”熊太子似乎故意在激怒林蕭,十分的肆無忌憚。他旁邊的丞相大人倒有些着急,一直想阻止太子殿下說話,哪知太子根本不鳥他,想說什麽還是說什麽。
“那你是确定你跟宮變事件有關喽?”林蕭忍不住猜想他會不會真的與幾個月前的宮變事件有關,他是不是真的是整個事件的幕後黑手?可如果真的是,他這時候出來表明身份是想做什麽,自投羅網麽?他又爲什麽要自投羅網,這會不會又是另一個陰謀?
可不管怎麽樣先把此人控制起來才是上策,不管他想做什麽,或者正在做什麽,他都有足夠的由頭将此人扣留。“來人,帶太子殿下去地牢呆一段時間。”
“陛下息怒。”端皇丞相不得不聲淚俱下請求他放過自家不省心的小主子一馬,“太子殿下年少無知,隻是好勝心強些,覺得陛下少年英才,所以才有了攀比心理,他确實與貴國前些日子的宮變事件無關。那時殿下尚在端皇國,并未來南甯。”
“那可難說,你家太子神出鬼沒的,你也不知道他來南甯國了,他這不也來了?”林蕭說什麽也不打算放過這位殿下,不管他什麽陰謀,此刻不能放他走。“何況他當我南甯國是什麽地方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沒有路引什麽都沒有,還明目張膽闖進宮,這不是挑釁是什麽?既然他對我南甯挑釁,我們沒有理由不接招。”
老丞相一時啞口無言,一個勁請求太子殿下認錯。哪知熊太子理都不理他,隻定定看着林蕭,“你确定要關我?那可别後悔。”
丞相大人都快哭出來了,直拉着太子殿下的衣袍要他少說兩句。但太子似乎胸有成竹,他的擔心又少了幾分。
“放心,你以爲會在我宮裏下毒下蠱?你真的想太多。宮裏到處撒的都是白衣族後人特制的秘藥,你想前來試蠱怕是隻能無功而返,還是收起你不切實際的心思吧。”林蕭無情地戳穿了熊太子的企圖,就見熊太子目瞪口呆啞口無言地看着他,臉色十分難看。林蕭這才放下心來,“怎麽,新做出了一種蠱,想直接來皇宮滅了我們?”他嗤笑,看了老丞相一眼,“我倒沒想到你端皇國的儲君如此天真,倒也難得。你們家老國王沒有吐血?”
林蕭損起人來那也是不留情面的,“既然你有此目的,我不如成全你。行吧,關進地牢押後再審。”
“殿下……”老丞相看了眼自家熊太子的臉色,就知道他栽了,此時再怎麽求情也沒用了,他忍不住老淚縱橫,他怎麽就遇到個這麽熊的太子啊,端皇怕是真的要亡啊!
熊太子被帶走,他一路從驚慌到沉默,快要出殿下時他突然說,“陛下敢不敢試一試,看看你到底有沒有中蠱?”
“朕爲什麽要試?”林蕭懶得理他,“即使中了蠱白小公子也能給朕解了,朕怕什麽?”
“聽說白小公子并不在皇城,陛下确定能撐到他回來的時候?”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乖乖去地牢呆着吧……”
“我能解你的蠱,讓你少受些痛苦。”
“許久沒中蠱,渾身都覺得不得勁,大約朕總得要偶爾中中蠱,才能調動起身體裏的各項機能,總覺得這似乎是延年益壽的良方。”
熊太子一臉被雷劈的表情,被人帶離了大殿。他完全沒想到南甯皇帝是個這麽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人都是惜命的,尤其是皇帝,怎麽這位皇帝跟其他皇帝不一樣?一般皇帝聽說自己中了蠱,哪怕有懷疑,也不敢冒險。但他偏要冒這個險,莫非白小公子真的在皇城,而不是與五聖出外遊曆了?
不可能,他的消息不會有錯,他的人是看着白公子離開的,直到會合了五聖,往哪裏去他都知道。那麽,确實是這皇帝與衆不同了?他真不想承認,如此年紀輕輕的皇帝,居然有這個膽量,果然了不得。
但他中蠱了難道不求解蠱,要知道此蠱一到晚上就會發作,渾身疼痛難忍,所以他隻要等到明天皇帝來求他了就好了,那時他便完全掌控了皇帝,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了。
于是他松了口氣,靜待南甯的皇帝陛下蠱毒發作,第二日求着他出地牢給他解蠱,那畫面想想都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