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林蕭輕笑,“不承認也沒關系,朕已經吩咐人去别院将另兩位使臣接過來了,正常情況下,他們應該是在别院休息的吧,而不會意圖逃跑什麽的?”
“陛下乃大國之君,怎可以小人之心度之,我端皇使臣來貴國除交換我國将軍之外,還要四處走走看看,多學習南甯的豐富經驗。所以他們是不是在别院,還真不能肯定。”
“放心,他會在的。”林蕭早知道他們會各種推脫,“爲保各國使臣安全,朕都派了專人保護。”
使臣讪笑,他當然知道皇帝派人盯着他們了,但那人自不會自正門出入,希望不會被那些侍衛察覺。
别院,留下的兩位使臣換了裝,也恢複了本來面貌,正是大理寺關押着的那幾個端皇人,其中一個大約還是他們的首領。兩人貼着後院圍牆走,卻并不走後門,走過一個拐角處,領頭的人在一塊磚上敲了敲,一扇門應聲而開。
兩人閃身出門,外面是一條小巷,不臨街,兩人貼着牆走了一段路,直到轉入一條較大的巷子,那裏住家更多,再走一段路便是大街了,這才昂首挺胸加快腳步,隻希望上了大街混入人群。兩個人心裏同時松了口氣,總算逃出生天,前面不遠處便是城門,出了城那真的自由了,他們得救了!
突然一段悠揚的笛聲傳來,兩個人愣了愣,互看一眼,“少主怎麽來了?”
“快去看看,得讓少主注意隐蔽,别被别人發現了。”兩個人尋着笛聲加快腳步,心裏默默歎氣,少主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簡直完美闖禍體質,不知這一次又要闖出什麽樣的禍事。他們得趕緊勸他回去。
仍然是那座茶樓,兩人上到二樓,推開了其中一個包房的門,見裏面坐着那人一臉笑意地看着他們,止不住又要歎氣。
“見過少主。”兩人齊聲抱拳行禮。
“行了,别那麽多禮,我就是來看看,叔父幾十年的心血,怎麽給毀于一旦的。”被稱作少主的人一身紅衣,看上去二十來歲很年輕。如果有人了解端皇國,便知道所謂的少主,便是端皇的太子。這位年輕的太子據傳心狠手辣,對手下都不是客氣的主,何況對别人。
“是屬下無能。”兩個人隻覺得頭疼,也很無奈,心想還不如随丞相去南甯皇宮呢,冒着被發現的風險,也比面對這個煞神強。
“是夠無能的。”端皇太子輕啧了一聲,“說吧,想要什麽樣的懲罰?”
被他罰哪裏還有命在,那位頭領立刻輕聲請求,“屬下等希望能回端皇國接受懲罰。”另一個人附和,“這畢竟不是我們的國土。”
“廢物!”小太子難道還不知道他們的心思?那自然是知道的,他摔了手中的茶盞,“若非你們無能,這裏早就是我們的國土了!”
“太子殿下你在做夢嗎?”有人暗中吐槽,哪知不知不覺居然給說了出來。
“誰?!”一屋子的侍衛迅速将端皇太子圍了起來,尋着聲音擡起頭,就見房梁上蹲着幾個身披黑鬥篷的黑衣人。“你們是誰?”
“奉陛下令,請兩位使臣入宮。”此次是黑影親自帶隊,因爲皇上說了,萬一他們還有後手呢?
果然,這位自動送上門的少主,身份怕是不一般。
“放肆!”立刻有端皇侍衛跳了出來,“你們可知我家主子是誰?”
“不管你們是誰,來到南甯國,皇城軍卻沒有登記在冊,說,你們到底有何目的,莫非是敵國奸細?”黑影慢吞吞地說,“我南甯國的規矩,若發現奸細,格殺勿論!”說着一揮手,他們便被幾個暗衛包圍起來。
“什麽?”那個少主有了些許慌張,但仍然硬着骨頭說,“都說南甯是泱泱大國,這就是你們的大國風範?憑什麽說我們是奸細,我們過來觀光旅遊都不行嗎?”
“當然不是不行。”黑影一臉笑眯眯地說,“但你們與這兩位使臣呆在一起,難道不是早就認識?兩位使臣還未應召去見皇上,怎麽這麽着急就想離開了?”
“誰說他們是使臣了?這位侍衛大哥你确定認清楚了,使臣有沒有他們這般長相的?”關鍵時刻,少主還是想力保兩人。
“不是麽?”黑影眨了眨眼,看向身邊跟着的同伴,“确實不像嗎?”
少主磨牙,你難道不會自己看,但旋即,他身邊的暗衛禀報,“大人,長得确實不像,但我們敢确定當時房裏就這兩個人,他們進去沒多久,出來就是這種長相了……”
“你們胡說!”兩人極力辯解,“我們從來都是長成這個樣子……”
“哦,那就是易容成使臣的樣子,你們好歹毒啊,居然謀害端皇國使臣,簡直罪大惡極!來人,拿下這兩人!”随後又看向旁邊的那什麽少主,朝他拱了拱手,“這位少主還請原諒我們的魯莽,事關重大,且有人假扮他國使臣,此兩人我們要帶回去審,叨擾到你們還請諒解。”
少主心裏着急面上卻不顯,心想那兩人太沒用了,這時候跑到這裏來不是連累他麽?他完全忘了是他以笛聲召喚人家過來的,兩人被抓走他也隻是默默看着,心想反正也救不出,能保證自己沒事,已經很不容易了。
待黑影帶着兩位使臣到達偏殿時,偏殿上的人已經徹底放飛自我了。皇上還是坐在高位上,正在看奏折,而下面的幾個人已經徹底放飛自我了,有幾個人正在下棋,還有一群人在談論當今形勢,天下見聞。端皇的幾位使臣也在一旁嘀嘀咕咕,時不時的看向皇上,似乎有些不懷好意。
黑影和幾名暗衛一出現,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紛紛看向他們的身後,心裏點頭,确實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