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知道每天都有很多人來看它,但它顯然已經習慣了,看就看呗,它長得本來就好看。
“這家夥已經噴第八次水了。”曾神醫低語。
“它在這裏無聊,還不允許人家玩水了?”孫神算百無聊賴地說,“天氣轉暖,今天陽光不錯。前幾日這家夥躲在棚子裏都不願意出來。”
“那是太冷了。”羅聖人正一個人下棋,練他的左右互搏術。
兩個人突然從天而降,把不遠處的象寶寶吓了一跳,低低叫了一聲,離他們稍遠了些,大概覺得這些人十分讨厭,沒事就吓象寶寶。
“皇帝中的蠱不複雜,隻是解起來複雜。”李聖人坐下來喝了口水,“說他自己給自己種蠱,事實上也對也不對。自己種蠱首先得自己養,但這麽短的時間要他養蠱顯然來不及,所以他種的蠱是自己以血飼喂的,時間不長大約就七天,但這蠱已經認主了,要解起來不容易。”
“堂堂一國之君,居然用西域人的法子,以血養蠱,簡直豈有此理!”孫神算一拍石桌,曾神醫攔了一把截去他大部分力量,如此石桌才能保住。
“都冷靜點,現在知道是什麽蠱了,想辦法解了吧,不然怎麽辦呢?”
“我們兩個對黑鷹派的這項獨門秘技不太熟悉,要研究解蠱之法恐怕得十天半個月的,那時牢裏的兩位怕是已經不在了……”李聖人歎了口氣,“或許有個人能幫忙。”
“白家小公子。”林聖人點頭,“白衣族對黑鷹族是有研究的,或許知道怎麽解這以血種蠱之術。”
“可是他要如何靠近皇帝呢?皇帝知道自己所種之蠱的秘術來自哪裏,定會時時防着他。”孫神算歎了口氣,“行了,問問小林子,看他有沒有辦法。”
林蕭吊着個胳膊每日就閑閑地去看看太廟的建造進程,大多數時候都呆在東宮裏睡覺喝茶,偶爾跟老婆厮混,或者被歐陽嫣憤怒地打出去。比如現在。
“你要點臉行嗎?大白天的!”歐陽嫣氣急,憤憤地拉緊自己的衣服。
林蕭一臉無辜地看着她,“反正你今天也沒事,那咱們……雖然我胳膊折了,但你可以自己……”動。他話沒說出口,又被歐陽嫣一頓暴打。“好好好,我錯了老婆我錯了。”他連忙認錯,“好吧,咱晚上說,晚上說。”
“晚上去給我睡偏殿!”歐陽嫣氣呼呼地指了指他,“我去小九那裏,小葉子今天也在,他們讓我去講故事,午膳你跟幾位聖人一起吃吧。”
“老婆我錯了。”林蕭慌忙上前拉住她,“是我混蛋不分場合,你别不陪我吃飯。”他可憐兮兮地看着歐陽嫣。
“好了,陪小九吃飯是昨天答應了的,我也說了要培養他,下午就回來,你别孩子氣了。”
林蕭悶悶不樂地看着老婆離開,好吧,剛才是過火了,老婆也是擔心他的胳膊,并不是真的讨厭他了。他在心裏給自己打氣,一邊往花園走,行了,去陪那幾個老頭子吧。
幾個不知道自己被嫌棄的老頭子一看太子來了,心想正好不用去找了,倒是十分開心。于是拉着林蕭把事情說了,又眼巴巴地看着他,問他有沒有什麽辦法。
林蕭頭疼,他能有什麽辦法?皇帝近幾日肯定會再去地牢,對那位小侍衛下手是必然的了,老丞相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他本想着借着給小侍衛解蠱之機讓兩位聖人跟着皇帝,趁機解了他身上的蠱。哪知人家皇帝也不傻,當然,他不是想不到皇帝會反抗的,比如給兩位聖人限定解蠱的時間,給小侍衛解了蠱就讓聖人離開。這些他都有應對之法,唯有,如何讓他見白小公子,這是件麻煩事。
“事實上怎麽做皇帝都會起疑,哪怕老李和我去,倒不如就來硬的。”林聖人建議,“也許連丞相那老頭皇帝回去想通了,都會懷疑他。丞相老頭子以前也不是省油的燈,突然變得這麽心善,一心要給小侍衛解蠱,這還不讓人懷疑?”
孫神算點頭,“不錯,身爲皇帝,他但凡有一點懷疑,都會将這點疑心扼殺掉,他會防着我們,更會防着白小公子。”
“隻怕這兩日牢裏就不會太平。”曾神醫提醒。
林蕭很頭疼,“那就讓他們趕緊審。”
衆人聽着他的話覺得很無厘頭,然後呢?他趕緊審了,之後要如何?林蕭卻輕輕一笑,湊近五聖低語了幾句。
第二日朝後,七皇子便禀報,說他們掌握了切實的證據可以審老丞相了,但丞相大人提了要求,要皇帝陛下親自去旁審,說是會給陛下一個交待。衆人念老丞相勞苦功高,便将他的請求呈報了上來。
皇帝沉吟,心想老家夥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他想做什麽,莫非這又是一個坑,等着自己往下跳?
但是,自己有什麽可害怕的?自己種的蠱五聖一時都解不開,白小公子一直在偏院裏照顧那個端皇人,雖說有起色了,但據說白衣族的人一遇到什麽奇特的蠱就走不動路,非得解了蠱待那人好了才能再去解别的蠱。他要看着那個人好起來站起來重新像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才可能去關注别的。所以隻要他不來,自己就沒什麽好擔心的。
“丞相大人年歲大了,這些要求就盡量滿足他。朕允了,明日開審之時,朕會去旁審的。”
“是,父皇。”七皇子并未起身,欲言又止。
“有什麽直接說。”皇帝見不得自家兒子吞吞吐吐一點都不大氣的樣子。
“聽說,那位侍衛,中了蠱,明日或許會請聖人去解蠱……”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帝。
“朕允了。”皇帝點頭,“一切以皇宮安危爲主,請江湖人進宮解蠱情有可原。”
七皇子這才松了口氣,交待他的事他都完成了,就等明日大戲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