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三人心裏默默點頭，這是想讓皇宮戒嚴啊，直說麽，拐彎抹角這麽長時間累不累？
“這恐怕得父皇說了算。”三皇子歎了口氣，“你知道父皇現在……”一臉的一言難盡。
七皇子接收到三皇子大家都懂的眼神，假裝看不懂又看向太子，“太子殿下覺得如何？”
“挺好的呀。”太子點頭，“隻是父皇命我在太廟監工，恐怕最近兩個月都上不了朝，父皇一向不喜歡未在朝堂還管朝堂事的人，我實在不敢上折子……”
“可這是後宮的事呀！”
“七皇弟要知道，這案子牽扯到宮變，還牽扯到拐賣幼童案，哪裏是單純的後宮的事？”三皇子不緊不慢的說，“父皇向來果決，若有不同異議，當在朝上禀報，否則他老人家一不高興，後果咱們也都知道……”
七皇子一臉尴尬，隻得賠笑，“三皇兄說得對，是我糊塗了。那小九那邊要怎麽辦呢？”
“隻能多派些人保護了，咱們也沒有真憑實據說人家要進宮，不能草木皆兵。”林蕭說着又舉起酒杯，“來，咱們兄弟難得聚一聚，大家共飲此杯。”
一桌人熱熱鬧鬧吃完飯，之前的小插曲仿佛沒有發生過，一行人下午又相約去踏青。歐陽嫣無語，大過年的天那麽冷怎麽好說是踏青？不過立春過了說是踏青也正常，大家不過是給聚會加個由頭罷了。
幾位太妃帶着九皇子進入镖局，五聖正在院子裏下棋。歐陽嫣在選址和裝修镖局時，都下了大功夫。雖然開張時間緊，但開張後的裝修絲毫不馬虎，院子裏還專門建了個暖閣，暖閣裏地龍燒得熱，所以哪怕外面天寒地凍，暖閣也是四季如春的。此時的五聖就在暖閣裏。
孫神算一看幾位太妃進門，就朝九皇子招手，“快過來，外邊冷。”
九皇子跟五聖玩得熟，自然歡快地跑過去，還沒跑到孫神算身邊，就被一旁的李聖人給截住了，“今天你們去哪裏了？”
“去廟裏祈福了。”九皇子樂呵呵地說。
“是不是遇到什麽奇怪的人了？”
幾位太妃見李聖人臉色凝重，知道他大約發現了什麽，“可是有什麽不妥？”
“身上有蠱，但顯然是不了解他的。”他伸手自九皇子衣帽裏拈起一根細細的蟲子，那蟲子暈暈乎乎的，看上去十分沒精神。
“這……”幾位太妃頓時恍然，原來對方早下手了，隻是他們不知道而已。若非來了镖局，這蠱帶入宮裏，又是一場麻煩。“這是什麽蠱？”
“這種蠱了不得，若真中了，便會被操控。但也很脆弱，小九吃避蠱藥有一段日子了，居然對它還有影響，可見養蠱人的功力也很一般。”李聖人将蠱蟲裝入一個瓶子裏，“可以給小白研究一下，他興許能看出下蠱的人是誰。”
“恐怕，跟端皇國有關系。”太妃将她們知道的告訴五聖，本也是想尋求幫助。
“還真是百足之蟲啊……”孫神算歎了口氣，“聶盟主已經讓人去查拐賣幼童的事了，可以順便查查這個，但對方的目的在皇宮，他做那麽多手腳，大概都是爲了有機會進宮。”
“爲什麽急着進宮呢？”夏太妃想了想，“莫不是爲了東宮關着的人……”
“那個人已廢，若他們已知道，不是爲他而來，那便是爲地牢的那位了。”春太妃說的是慕容秋。
“那姑娘到底是他們什麽人？”秋太妃喃喃，“會那麽重視，定不是普通角色。”
“可惜皇帝一直不願開口說如何懲處，最初我們還以爲她必死無疑，居然也能活到現在。當然，在地牢活不活的也沒什麽區别。”李聖人歎了口氣。
“我們想在這裏住幾日，待皇上回宮我們再回宮。小九始終被他們盯着，如果有什麽我們防不勝防。”
“宮裏确實不安全。”孫神算點頭，“如果我們猜得沒錯，對方爲了那兩個人肯定想辦法進宮一次。小林子把那人身上的蠱解了，那就是廢人一個，所以，對方恐怕還不知道這件事，要想知道他們的身份……”
太妃明白聖人的意思，可皇帝對五聖本就敏感，若讓他們自由出入皇宮，哪怕是爲抓幕後之人，他也不會太高興。
“放心，這件事讓太子去安排，我們就不摻和了。”曾神醫安慰。
“是啊，都是老頭子了，懶得理這些紅塵俗事。”
幾位太妃笑得尴尬，聖人們經曆了多少事？哪裏不知道皇帝的那點小心思。所以現在想讓人家幫忙那都不可能了，除非太子和太子妃開口。她們幾位太妃人家都不一定給面子。“那我們先借住這裏，打擾幾位聖人了。”
孫神算輕輕擺手，叫了二重院子裏正跟人聊得開心的秦時風，“小秦過來帶幾位太妃去客房，再準備些飯食，他們一路匆忙恐怕都沒吃飯。”雖然早過了飯點。
秦時風忙過來招呼，抱起九皇子逗着他玩。九皇子跟他們都熟，一番談話後幾位太妃倒是拘謹了不少。院子裏幾位聖人接着下棋，倒是孫神算拿出紙筆寫了些什麽，一隻信鴿飛來，他将紙條綁在信鴿腿上，若有所思地看它飛遠。
“别想啦，咱們隻要盡力，一切都不強求。”
“是這麽個理，隻是皇帝的這種做法，讓我想起了以前。”先皇對江湖人相當好，否則太妃不會進宮，但先皇晚年時也做過些錯事，隻是他功績太多，那些錯誤的決策反而沒多少人提了。當然，更大的原因，當今皇上爲世人诟病太多，他雖有覺察，卻仍然脫離不了那種小家子氣。
“罷了，我剛才通知小林子了，他現在也不好出頭，百姓隻求太平，隻求日子過得好，皇帝逛妓院之類的傳言，不過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到現在更多人說是流言，他們自己都不會相信了。”
幾人相視一笑，是的，所有的際遇都隻能盡人事，聽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