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吃肉的,偶爾吃也隻吃一點點。”九皇子做了個動作,顯然對于大象來說他還是太大了,所以不好下口。“它很乖的,我爬到它背上玩它也不會生氣,還會帶着我到處跑。”
林蕭輕笑,“還好意思了,第一次上去怕得要死,還是歐陽帶上去的。”
長樂公主跟着笑,心想就你家歐陽最好,時時刻刻挂在嘴邊,她上前挽住林蕭的胳膊,“皇嫂呢,做什麽去了?”
“不是你讓她做餅幹去了麽?”林蕭涼涼地說。
長樂公主一愣,“不是,太子哥哥,我隻是,小九上次說太子妃殿下做的餅幹好吃,我随便說說的。”
随便說說就讓自家老婆去做餅幹,她要做餅幹也是全憑她高興,最讨厭誰誰誰因爲想吃什麽讓她去做了,她又不是你家的廚子。
五皇子無奈歎氣,誰不知道太子是護妻狂魔,長樂到現在還搞不清狀況,難怪太子越來越不待見他。但難得長樂一心一意站在太子這邊,之前出那麽大的事也隻乖乖呆在宮裏,偶爾還能幫他們在嘉善公主那裏刺探消息,于是他站出來救了她的場。“還是先去看看那個西域人吧,我倒想見識見識他的真面目。”
此人罪大惡極,林蕭最開始以爲皇帝恢複正常上朝後,會将這人從東宮提走,畢竟東宮不是關罪犯的地方。他隻能将他關在一個院子裏,派了暗衛侍衛重重看押。結果皇帝到現在都沒說要怎麽處置,也沒讓他把人從東宮提走。林蕭不知道皇帝在打什麽鬼主意,他曾經旁敲側擊問過,皇帝卻笑而不語。他覺得皇帝肯定沒安好心,便邀了衆皇子來一起審訊。大家都見到這個人,皇帝再做什麽手腳或是想借題發揮,他也有了人證。
關押大絡腮胡的是一個偏僻小院,這個小院最初是用來堆放雜物的,被太監總管清理出來,裏面住滿了侍衛,暗衛也是輪流看守。此時見太子帶着幾位皇子來,也不知發生了什麽,黑影朝暗處打了個手勢,便有人去調更多的暗衛來。
大絡腮正躺在屋裏看書,嚴格來說他是在看畫冊,林蕭吩咐過,他有什麽要求盡量滿足,務必讓他在這裏生活得好,但絕對不能放他離開院子一步。
因爲來自現代,歐陽嫣對林蕭的做法是十分理解的,大絡腮一日未定罪,都不能按罪犯對待,況且罪犯也有一定的權力。隻是此時見到他如此悠閑的幾位皇子卻怒了,這人掀起這麽大的風浪,差點沒讓南甯國不複存在,怎麽能不給他用刑,卻讓他如此悠然自得?仿佛是來度假的一樣。
“把他給我拖出來!”三皇子咬牙。
那人一驚,才發現不遠處站了一大群人,嗤笑着看太子,“怎麽,之前請你也不過來,此時來一堆人,果然是害怕了麽?”
“是啊,你差點沒把我們玩兒死,怎麽可能不害怕?我單獨和你見面,若這事傳出去我可就洗不掉了,你臨死還要坑我一把,我怎麽能不處處提防?”
“太子爲南甯國勞心勞力,我看最有資格登上皇位的就是你了,怎麽你還沒登基?你可比那個沒用的皇帝好太多了!”
林蕭暗自歎了口氣,幸好大家都在這裏,都聽到了這句話,否則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正好給皇帝遞了把柄?要是傳來傳去傳出這句話出自他口,他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跟皇帝是怎麽回事,大概有些人就是天生的不對付,誰也看不慣誰,哪怕做再多也入不了那人的眼。就好像談戀愛一樣,你不喜歡的人做什麽都是錯的,你喜歡的,那做什麽都是對的,就是這麽的無厘頭沒有道理。
“謝謝你的恭維,然而我們今天來,是想問你些事情的。”
“等你登基之後再來問我吧,我要跟南甯的皇帝當面談。”那人别過臉不再看他。
“也行,我這就把你交給父皇。”林蕭說着起身,被三皇子一把拉住。
“你又不是端皇的王,憑什麽見我南甯國的皇帝?你的身份在哪裏你自己沒有點數?”
“我?”那人接着笑,“我的身份我心裏的确有數,但卻能坐在你們的朝堂上一百多天,萬人俯首稱臣,事事聽我裁決,你們都跪過拜過叫過父皇。你說,這算不算千古第一的笑話?我這樣的身份,還能不能和你們南甯的皇帝說話?”
三皇子氣得變了臉,“放肆!說,你是如何同我母後認識,她又是如何助你進宮的?!”
聽到他的問話,那人哈哈大笑,随後又沉默下來,“她,走了吧?”
“走了。”林蕭回答,“冷宮你想必去看過,與其住在那裏過一生……”
“是啊,還是走了的好。”他歎了口氣,似乎又想通了,“你們想要問我什麽我都不會說的,你們想怎麽樣随便。”
“你渾身上下都是蠱吧?”林蕭問,“事實上你将自己練成了藥人,确切的說應該是蠱人,滿身都是蟲子,一不注意蠱毒就會發作,難得見到對自己都這麽狠的人。”
幾個皇子一聽,心裏直打顫,忙後退了幾步。這也太恐怖了吧,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所以你們還不離我遠遠的,不怕我給你們下蠱?”
“黑鷹派,永遠也回不來了。”林蕭輕聲說。
“你胡說!”那人卻激動起來,手上的書直直扔向林蕭。
身後有人一手接過,擋在了林蕭面前,是白小公子。白玉堂依然一身白衣,平常偶爾也會來小院看這個人,但大多數時候大絡腮都不知道。白小公子在觀察這個人,同時也在觀察他身上的蠱。
“你故意讓人放出你滿身蠱的消息,又說自己是移動的蠱王,走到哪裏哪裏的人就會中蠱,所以皇上才不敢動你更不敢審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