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午時,将士們剛吃了飯休息,一個消息便傳了過來。
“皇上确實病重?”統領挑眉,“說是中了蠱?”
“是的,最開始是皇後娘娘中蠱,然後是皇上中蠱昏迷不醒。但皇城軍有調動,應該是皇上下了令。”
“行了,我們也準備準備開始行動吧,把城都給我圍了,随時準備進城。”
皇帝确實打得一手好算盤,也下了令,那幫西域人不是白進宮的。隻要皇帝出事,一個時辰後皇城軍開始調動,西域高手們紛紛準備,迅速接管皇城守衛和皇宮侍衛管轄權。如今皇帝寝宮圍滿了人,誰都知道皇後出事了,至于皇帝昏迷,這個消息還沒有傳出去,也還沒到一個時辰,但寝宮外西域侍衛已經守在那裏了。
“你們是誰?”三皇子去看了慕容清,想着去殿外吩咐人回三皇子府安排馬車來接側妃,卻見大門口都是一群人高馬大的人,守着門口不讓進出。
“禀殿下,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出入。”
“任何人?”三皇子冷笑,“你們是新來的西域侍衛?”
對方沒有回答,三皇子冷哼一聲折返回去。他知道那些人隻聽皇帝的,他在那裏說什麽都沒有用,皇帝早有準備,但他們也不是吃素的。他剛走回院子便一個擡手,向天空抛了一枚信号彈。周圍人好奇地看着他,他也一臉無辜地看回去,仿佛剛才出手的不是他。
了解内幕的大臣心下了然,不了解的至少能認出信号彈,知道今日必有大事發生,他們又正好在這裏,這是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
林蕭聽到信号是從院子裏發出去的,忙走了出去,見是三皇子,三皇子還對他點了點頭,心裏立即繃緊。這就開始了,似乎有哪裏沒準備好,但也顧不了那麽多了,他對着衆大臣非常沉痛的宣布了一件事。
“剛才兩位聖人和幾位太醫爲父皇診治,确認,他也中蠱了。”
衆大臣一驚,立刻就有人哭出聲來,被林蕭擡手制止,“但皇後娘娘已然無事,兩位聖人和太醫定能想出辦法醫治父皇,衆卿不必擔心。”
“皇上現在怎麽樣了?”有人問。
“尚在昏迷,太醫們還在确認父皇究竟中的什麽蠱,待确認後就能解蠱了。之前有傳言說父皇性情大變也是中蠱,但目前還不能确定,若父皇本來身體裏就有蠱,此次再中,雪上加霜。不過有兩位聖人在,太醫們也醫術精湛,相信定能救回父皇。”林蕭緊皺着眉,“諸位大人也累了,不若早些回去休息。”
三皇子似乎想說什麽,想想又忍了,林蕭自有安排,殿外的事,他怕是已經猜到了。
果然,大臣們愁眉苦臉慢吞吞往殿外走,正準備回家,卻被那幫子西域侍衛攔下。西域的侍衛共百十來個,個個看上去武功高強,深不可測,還絲毫沒有把宮裏原來的侍衛放在眼裏,很是自大。但這自大在遭遇到柔弱文雅的朝廷大臣時,卻完全使不上力。面對文官們的憤怒質問,他們幾乎破了功想動手打人,卻被武官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看着,怎麽,想打架?咱們上軍隊真刀真槍地幹,敢不?
皇城裏,皇城軍在集結,意圖控制四個進出城門,邊關軍正站在城外,面對守城将領,統領正在交涉。如果放他們進城,一切好說,若是不放,那就隻有開打了。太子在江南招攬的那支隊伍則手持他的令牌,從北門直接進入,那裏守城的是太子的人。
至于皇城的皇城軍,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一群江湖人給控制住。聶盟主安排了那麽長時日,總算可以大顯身手。
你想去皇宮救駕,那肯定沒那機會,你不想放邊關軍進城,那他們就裏應外合。真正的王者該站出來了,他們已經等了很久。
一切似乎都在掌控之中,但也總有意外,比如側殿裏被控制起來的慕容兩姐妹。慕容清雖然腦子簡單脾氣直,但并不蠢,她看了慕容秋一眼,閑談似的問,“妹妹何時跟皇後娘娘那麽熟了?”
她也想明白了,什麽蠱毒什麽傳染,大概都是兩方人馬的手段和借口。如果皇後真中了蠱,肯定都被隔離了,皇上又怎麽會接她到身邊?宮裏的形勢她不懂,但她好歹是皇子府的側妃,這些事即使不想去了解,那也得去了解。如今太子和三皇子站在一起,要對付的分明就是坐在高位上的那位,那些傳言莫非是真?
“此話何講?”慕容秋也覺得如今局勢不對,似乎對他們非常不利。她默默想着脫身之法,敷衍地回答着慕容清。
“皇後娘娘與你默契十足,似乎是爲了對付,太子妃?”
“姐姐以前不是很讨厭她麽,怎麽,她當上太子妃姐姐便改了主意?”
慕容秋的話倒是刺中了慕容清的内心,慕容清惱羞成怒,“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我在家時你就三天兩頭出外會客,那些客人在皇城可少見得很……”
“你跟蹤我?”慕容秋變了臉色,若真被看見,那就留她不得。
“你以爲沒有人知道?”慕容清冷笑,“你以爲是我跟蹤你發現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